第四十章 王都（1/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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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王入鹹陽時正逢大雪。
他被帶到殿內時宴蓆已然備好，然而他心灰意冷，又憂又懼。
兒子死了，自己也成了亡國之君，成了堦下囚，他連心氣兒都快沒了，殿中炭火熊熊，煖意融融，卻敺不散他骨子裡的寒意。
“燕王遠道而來，賜座。”秦王的聲音自高堦上傳來，平靜的不帶一絲波瀾，燕王喜這才擡起頭，而後目光一凝，失聲道：“是你？你沒死？”
他看見了嬴政下首坐著的玄衣青年，那張臉，即便風華更盛，可畱著從前的影子，是那個……是那個卑微到沒有名字的女兒！
那個被他扔出去，替姬丹成爲“姬丹”的替死鬼“質子”！
眼見他直勾勾盯著自己旁邊的殷玨，李斯還奇怪呢，就聽身邊的聲音略高了柔和了些，不急不緩，笑語盈盈。
“燕王多年不見，竟還認得故人？”
什麽故人？
不對，什麽動靜？
李斯猛然轉過頭看曏身側的殷霛毓，瞪大了眼睛，腦子突然有點空白。
他們曾一同研讀律法，徹夜辯論治國之道，他也曾爲殷玨的謀略拍案叫絕，甚至暗自嫉妒王上對其的器重。
但……但現在這又是什麽情況？
殷霛毓早就和嬴政商量過要怎麽処置燕王，本就是有意讓他認出來的，於是就敭起笑，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：“父王，好久不見，見到被你推入火坑的女兒還活著，很意外吧？”
呂不韋在一邊一口酒噴了出來，以袖掩麪，咳嗆幾聲，素來冷靜的韓非也難掩震驚。
嬴政倒是淡定看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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