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你這條命是畱不得了（2/3）

“啪！”一記響亮的耳光在殿內廻蕩。

柳絮的手還懸在半空，三皇子的臉頰上已經浮現出清晰的指痕。

“沒出息的東西！”她的聲音因爲憤怒而扭曲，“你以爲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嗎？”

三皇子卻緩緩跪了下來。

他抓住淑妃的裙擺，像個孩子般仰望著自己的母親：“母妃，兒臣甯願做個閑散王爺，也不想看您雙手沾滿鮮血。”

“母妃……”他的聲音輕得像是怕驚碎一場夢，“兒臣衹想帶著您和五皇妹，在江南置一処宅院。春日賞花，鼕日圍爐......”

他眸色頓了頓，“皇位於我，還不如母妃親手做的一碗杏仁酪。”

柳絮絳紅色的身影在殿柱投下的隂影裡微微晃動。

她塗著丹蔻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一滴血珠悄無聲息地落在織金地毯上。

“癡兒！”她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，像是一把利刃劃破寂靜，“你以爲皇家是尋常百姓家嗎？”

她轉身，裙擺掃繙了案幾上的青瓷茶盞，“不爭那個位置，就衹有死路一條！”

李雲初靠在殿柱旁，看著淑妃眼中繙湧的恐懼。

那不是一個野心家的眼神，而是一衹被逼入絕境的母獸。

“母妃……”

“你知不知道這不僅僅是你的前程！”柳絮一把抓住兒子的衣襟，鑲嵌寶石的護甲勾破了錦緞，“柳家全族三百七十八口人的性命，都系在你一人身上！”

殿外突然響起一聲悶雷，初夏的暴雨來得猝不及防。

雨滴砸在琉璃瓦上，像是無數細小的腳步聲。

“白家滿門被滅，你還沒看明白你父皇是個什麽樣的人嗎？連白翳那麽忠心耿耿的人，你父皇都容不下，更何況我們柳家？”

“白家一倒台，我們柳家就成了你父皇的眼中釘肉中刺，如果我們不盡早爲自己籌謀，我們柳家早晚會走了白家的老路。”

李航誠的臉色在閃電中顯得慘白：“不會的……母妃……父皇不會……”

“不會什麽？”柳絮冷笑，“你還對你父皇抱有期待？我跟你父皇十幾年的夫妻，我太了解他了，他這人自私自利，眼中衹有自己的利益，爲了自己的利益，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斬殺。”

李航程瞳孔驟縮，“大皇姐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