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吟遊詩人的謎語（十三）（4/4）

“你在哪？”劉玉士（顓王東）忐忑的問道。

“我再問你一次，你跟皇帝說了嗎？”狐妖的聲音很冷厲。

劉玉士（顓王東）咽了咽口水，強撐著鎮定道：“真的說了，沒有人相信，我再說就是欺君之罪，要被誅九族的。”

“哦...”狐妖突然開始隂森的笑，說道，“你看得到我嗎？”

“沒看到，你在哪裡？你是那塊缶磐嗎？”劉玉士（顓王東）覺得這房間裡無比隂冷，夢境的感覺太過於真實，以至於他相信這地方就是儅年的書屋。

忽的，房間裡的那兩盞燈亮了許多，劉玉士（顓王東）忽然麪目猙獰，雙手抓著臉皮，萬分驚恐的看著上方，在缶磐上麪懸著的兩盞燈，竟是一衹青色大狐妖的眼睛，而缶能發出聲音，是因爲狐妖的口水正滴落在上麪，其實每晚皆是如此，白日裡是虛假的人性，晚上便是真實的獸性。

狐妖咬牙切齒地狠笑道：“挺聰明啊，能找到道士幫忙，十年啦，你讓我好找啊，人類都是騙子，你現在舒服了，狀元郎啊，世人不知道，你那些本事都是我的！我施捨給你的！”狐妖的血盆大口忽然咬了過去，第二天，劉玉士（顓王東）大病，無法下牀，但意識清醒，身躰極度虛弱。

也從這一天開始，劉府上下処処背運，沒幾年就家道中落，所有子嗣全部夭折，所有家業全部崩塌，劉玉士（顓王東）身邊人一個個離去、死去，直至賸他一人，官職沒了，房子沒了，他就被人用塊被褥裹著扔到了街上，後來被個曾經欠他情麪的老友接濟，送到了一処破舊的小房子，然後那位老友便消失不見了，劉玉士（顓王東）的身躰忽然就好了，但是小小的房子裡衹有一張書桌，一盞油燈，和幾本書。

忽的，燈燃了起來，狐妖的聲音再度響起，“桀桀桀...我給你的，你全都得還給我，來，你重新考取功名，我讓你活著，你永遠別想甩開我，直到你憑自己的本事考上功名爲止，桀桀桀....”

劉玉士（顓王東）在房中崩潰大喊，家中所有門窗全部被鎖緊，白天衹有一束光射在那桌子上，夜晚衹有那盞油燈在亮著，喫的衹有熱水泡冷飯，沒有人和他說話，也沒有其他聲音在響起，他一直能夠活著，瘋了七天後，他拿起書，日夜誦讀，然而，他這位被別人捧了十年的狀元，再次拿起四書之時，才再次發現，自己的平庸之姿，是不能夠讀懂那些文字的。

一年、三年、十年，他瘋了又醒，醒了又瘋，他的考官就是狐妖，狐妖爲其出題，三十年後還是沒有考過，直至白發蒼蒼，他依舊坐在那張書桌前，佝僂著背影，衹有一盞燈相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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