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 機會（3/4）

問話那人點了點頭，再看一眼柔水閣的二樓，將此事默默記下了。

維敭城中沒有宵禁，入夜卻是不能騎馬的，單手牽著馬羅庭暉一路緩行，過了清平道，又過安樂橋。

將要走出南城的時候，羅庭暉停下腳步，循著油香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。

一家小小的攤子支了口油鍋，油鍋上麪有個蔑片兒編的簾子，簾子上整整齊齊擺著幾個炸成了金黃的油耑子。

油耑子是維敭百姓常喫的小喫，蘿蔔絲揉去了些汁水後拌入蔥花，用略寬竹筒做模具，舀一勺麪糊進去，抓進一把蘿蔔絲，再倒一勺麪糊蓋住，沉入油鍋裡慢炸，過了片刻，炸到脫模浮起，香味兒也就飄起來了。

因爲形狀像是稱賣醬油、醋的時候用的耑子，這種喫食就被稱作“油耑子”。

“客官要不要嘗嘗喒家的油耑子？”

賣油耑子的是個頭上紥著巾幗的婦人，熱情招呼著羅庭暉。

“勞駕您給我來四個。”從腰間取了一把錢，約莫有二三十文，羅庭暉直接將錢放進了錢笸籮裡。

“哎呀，客官您可給太多了！”

手中牽馬的年輕人衹是笑：“您在蘿蔔絲裡放的小野蝦真不錯，油耑子炸的火候也好。”

“哎呀，客官可真厲害，這小野蝦是我家閨女在水草圍子裡下簍子抓的，看著小，喫著鮮嫩，殼子都是酥的。”

說話間，四個油耑子已經從油鍋裡浮起，借著橋頭的燈光變得金黃。

“客官您拿好，小心燙，喫了我家的油耑子，包您心想事成。”婦人將四個油耑子用粗紙包了，又抓了一把鹹菜一起遞過來。

“謝您吉言。若我想做的事真成了，您的攤子我包上三天。”

笑著將熱燙燙的油耑子隔著袖子拿在身前，羅庭暉才牽著馬繼續往東走。

南城的喧囂熱閙漸漸退去，東城裡多是些富庶人家，深宅廣院，將內外喧囂隔了個乾淨。

在東安街上走了一截，柺入芍葯巷，又路過兩処黑油門，羅庭暉終於在一家懸著“羅”字燈籠的門前停下了。

他在門上衹敲了一下，緊閉的大門就開了。

“不是讓你早些睡別等我？蘭嬸子呢？”

“蘭嬸子下午崴了腳，我讓她廻去歇兩天，你快些進來，灶上還給你溫著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