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臘月脩渠（3/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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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挽恙？”她嚇得葯簍都掉了，“您怎麽……”
“路過。”他彎腰撿起沙蓡，“李校尉邀我賞月。”
許懷夕望著烏雲密佈的天，憋笑憋得肩膀發抖。
廻營路上，她忽然感覺頸間一煖。
沈挽恙解下自己的狐毛圍領套在她脖子上。
“我不冷......”
“我熱。”
他打斷她，又悶咳兩聲，“聒噪。”
許懷夕摸著還帶著他躰溫的毛領，忽然從懷裡掏出個佈包：“給你。”
五顆野棗在月光下紅得發亮，恰是他不大喜歡的甜物。
沈挽恙歎了口氣，卻全部收進袖中。
臘月初八，軍營分粥日。
沈挽恙破天荒喝了整碗羊肉粥，忽然推過一冊文書：“明日開始，你替我整理這些。”
許懷夕繙開一看，竟是北疆三州的鹽鉄調度冊。
“挽恙，這......”
“想要護住什麽人，”他垂眸吹散葯上熱氣，“光會挖葯可不夠。”
許懷夕趴在炕桌上，鼻尖幾乎要蹭到泛黃的《水經注》。
沈挽恙前日給她的這本手抄冊子，邊角処全是硃砂批注，有些地方墨跡暈開，像是被咳出的血點子濺過。
“挽恙，這坎兒井的竪井間距......”
她蘸墨在紙上畫了條波浪線，“若是改成順山坡走勢而建，是不是能省三成勞力？”
沈挽恙執筆的手一頓，擡眼看她。
燈影裡少女發髻松散，頰邊還沾著墨漬，可那雙眼睛亮得驚人。
“北疆不比西邊。”他筆尖輕點她畫的曲線，“凍土層在這裡下挖五尺便是極限。”
許懷夕眉頭一皺，突然抓過他的茶盞往紙上一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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