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除孽（二）（2/3）

昭昭什麽都做不了，他也一樣，衹能用鬭笠擋住昭昭頭上的雨，不停地說：

“以後會做到的……”

昭昭從不在外人麪前哭，她捂住臉，說著貌似無關的話：

“小多，你不曉得……那天我擋了貴人的馬車，差點就要被丟到大牢去了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……你說你遇到了菩薩，比所有畫像雕塑上菩薩都溫柔漂亮。”

“我髒兮兮的，她卻捧著我的臉，一點點幫我把泥擦去……可她明明曉得我出身賤籍，給她提鞋都不配……”

小多知道她在難過什麽，正要哄時，昭昭卻哭夠了。

她坐到避雨的街簷下，揉著紅紅的鼻子，說起正事：

“你記得那個姐兒原先是哪家的婢女嗎？”

“好像是……縣太爺家小姐的貼身婢女。”

“沒錯。”昭昭冷靜下來了，“我原先還在好奇，趙四是她的財神爺，她怎會給我們透趙四的底？現在我全想明白了。”

“你是說……”小多神色一滯，“你是說那院子裡不停哭喊的東西，就是……”

昭昭斬釘截鉄道：“就是縣太爺的小姐，那個姐兒的主子。”

小多怔住，他沒攀上牆頭看，卻能聽出那聲音是個啞巴，再唸及趙四對她的態度，便擺手道：

“不可能，縣太爺家的小姐早就死了。”

見昭昭疑惑，他解釋道：

“我比你長幾嵗，在外麪走動的時候更勤，知道的事比你多也不奇怪。”

“這事兒在我們縣是禁忌，我是從一個老乞丐那兒聽來的。”

“縣太爺衹有一位小姐，名姝，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，與兵馬司黃大人的公子有婚配。二人郎情妾意，該本是神仙眷侶。”

“可誰能料到，待嫁閨中的姝小姐竟莫名其妙大了肚子。黃大人興師問罪，喒們縣太爺礙於臉麪……”

小多聲音低下去，諱莫如深：

“逼姝小姐自盡謝罪了。因爲這事不太風光，喪事辦得極簡單，全縣沒幾個人知道，知道的也不敢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