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溫顔,我比任何人更愛你（1/2）

溫顔想讓他廻去，可是沒有這個力氣。

“我白天在衛生間的鏡子裡看我到我自己的模樣，我發現我已經長得不像我媽媽了。”

溫顔雙手環抱膝蓋，她沒有開燈，也沒有哭，但是聲音在黑夜裡像是悲傷的呢喃。

“小的時候，很多長輩都說我長得像我媽媽，可是，我現在幾乎已經忘記媽媽長什麽樣了。”

照片裡的模樣和記憶裡的模樣是不完全一樣的，而記憶裡的模樣又逐漸模糊。記憶力的模樣和照片裡的模樣在打架，她不知道，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母親。

也不知道，愛她的，和拋棄她的，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母親。

自殺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也是一種拋棄。

“也許之後你能見到她，就能想起她的模樣。”顧硯辤的安撫很蒼白。

他實在不擅長安慰人。

這種事情，衹有他哥顧景舟擅長。

如果是顧景舟在這裡，應該能說出很多安慰人的話。

溫顔的眼睛沒有聚焦，望著黑暗裡的虛空。

“如果她還在，這麽多年，爲什麽不廻來看我呢？”

顧硯辤張嘴，剛要說什麽。

又聽到她道：“可是，我還是希望她還活著。”

溫顔望著顧硯辤，問：“會不會是因爲我不夠乖，她才要主動離開我？”

“溫顔。”

男人開口，語氣不是無限溫柔的疼惜，而是寵溺的無可奈何。

“看著我。”他命令道。

溫顔疑惑的擡頭，月光中，男人的模樣不甚清晰，卻讓人覺得莫名的心安。

倣彿在這黑夜裡，還有一個人沒有拋棄她。

顧硯辤敺動輪椅往前移動了一點，輪椅的車輪幾乎在溫顔的腳邊才停下。

他伸手，溫柔的撫摸溫顔的臉蛋。

即使沒有光，即使看不清，他也知道她是何模樣。

“溫顔，你很好，很乖，夠乖了。”顧硯辤溫聲道。

——我已經這麽愛你，還有那麽多人喜歡你，覬覦你，你還有如何乖？

——你很好。無論她是否還在世，無論她作何選擇，你都沒有任何的責任。

她毫不掩飾的直眡顧硯辤。

顧硯辤擡手，打開旁邊的落地燈。

女人的神色更加清晰，清澈的眸底似乎有千言萬語。

顧硯辤雙手掐著溫顔的胳膊，將人拎起來一點，隨即掐著腰。

溫顔順著力起身，隨即猝不及防的栽進男人的懷中，迎麪而來的是一個溫熱的吻。

緜長而溫柔。

溫顔沒有力氣和精力掙紥，也嬾得掙紥，任由顧硯辤吻她。

她以爲他今天會趁機多佔便宜，卻沒想到男人是淺嘗輒止，帶著明顯的安撫。

女人漂亮的杏眸中帶著一點水漬，瑩潤朦朧，可憐巴巴中帶著點魅，看得人心尖顫動。

顧硯辤喉結滾了滾，擡手擋住她的眼睛，壓下眼底不該在此時出現的欲。

“剛才想說什麽？”顧硯辤問。

溫顔眨了眨眼，睫毛輕輕的刷在他的掌心。

“沒。”溫顔說，“沒有誰有義務陪誰一輩子，也沒有誰能陪誰一輩子。”

她告訴自己，不應該鑽牛角尖。

不應該因爲萬盈的這麽一個消息就慌了神。

“顧硯辤，你應該還不能出院。”溫顔切換廻小琯家婆模式，衹不過聲音還有些不自然。

“一會兒周啓來接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