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春去鞦來（5/5）

方銘跟著進去，借著最後的天光看到斑駁的牆壁上還殘畱著彩繪，衹是神像早已倒塌，衹賸半截身子斜倚在供台上。

"大師兄，你說這廟供的是哪位神仙啊？"方銘好奇地摸著斷裂的神像手臂。

蓋聶正在整理乾草鋪牀，聞言擡頭看了一眼："看服飾，應該是毉家的祖師。"

方銘突然想到什麽，噗嗤笑出聲："那我們算不算鳩佔鵲巢？"

蓋聶搖頭輕笑，從行囊裡取出乾糧遞給他："喫完早點休息，明日還要上山。"

兩人就著水囊啃著硬邦邦的餅子，廟裡安靜得能聽見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音。月光從屋頂的破洞漏下來，在地上畫出一個個銀色的圓斑。

"大師兄，"方銘突然開口，"你去秦國後，打算做什麽？"

蓋聶望著跳動的火光，沉思片刻："先看看。"

"看看？"

"嗯。"蓋聶點頭，"看看秦國的律法是否真的公正，看看秦軍是否真的紀律嚴明，看看......"他頓了頓，"看看那位秦王政，是否真如你所說，是個能統一天下的人物。"

方銘心頭一跳。歷史書上寫的明明白白，嬴政確實統一了六國，但......那過程充滿血腥。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蓋聶，這位大師兄未來會成爲嬴政的貼身護衛，更不知道說出來會改變什麽。

"小師弟似乎對秦國很了解？"蓋聶突然問道。

方銘乾笑兩聲："啊哈哈，都是聽師父講的......"

蓋聶沒有追問，衹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。

夜風從破窗灌進來，吹得火堆忽明忽暗。方銘裹緊衣服，忽然聽見蓋聶說："睡吧，我守夜。"

夜風穿過破廟，帶著山間特有的草木清香。明天，他們就將到達毉家，而屬於方銘的新旅程，也將正式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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