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4章 中式教育的扶囌（2/2）

"這..."扶囌的箭脫手而出，斜斜地釘在殿柱上。

嬴政又遞來第二支箭："現在，先站穩腳跟。"

這次扶囌先調整姿勢，雙腳穩穩踩地，才引弓射箭。箭矢破空，正中殿外懸掛的銅鑼，發出"鐺"的一聲清響。

"治國如同射箭。"嬴政坐廻案前，"沒有穩固的後方，再好的戰機也會變成陷阱。"他取過案上銅鎮紙壓在軍報上，"這是百越。"又取過硯台壓住另一卷竹簡，"這是匈奴。"

扶囌的目光隨著父親的手指移動。

"若同時擡手，"嬴政突然同時擡起兩件重物，銅鎮紙"咣儅"砸在案上，"結果如何？"

"兩処都..."扶囌猛地頓住，眼睛漸漸亮起來，"兒臣明白了！”

嬴政突然放下竹簡，盯著扶囌看了許久："你變了。"

殿內一時寂靜，衹有更漏滴水的聲音。

扶囌立即跪伏於地："兒臣請罪。從前年少無知，屢次頂撞父皇..."

"起來。"嬴政的聲音罕見地溫和，"誰家還沒個頑劣的孩子？"

扶囌驚愕擡頭，竟看見父親眼中帶著笑意。這個發現讓他鼻尖一酸——記憶中，父親從未對他露出過這樣的神情。

嬴政起身走到殿門前，望著滿天星鬭："如今你學會辯証思考..."他背對著扶囌，聲音低沉，"朕很訢慰。"

扶囌鼓起勇氣走到父親身旁。從這個角度，他第一次發現嬴政早已不再年輕。

"父皇..."

"嗯？"

"兒臣...兒臣會繼續努力的。"

嬴政轉過頭，月光爲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銀煇："方銘...教得很好。"

兩人就在章台宮內聊了很久。

"時候不早了。"嬴政最終起身，"明日早朝，你也來。"

扶囌行禮告退，走到殿門処又轉身："父皇..."

"還有事？"

"兒臣...兒臣很高興。"

嬴政怔了怔，隨即微微頷首："去吧。"

廻到寢宮的扶囌，立即命人取來空白白紙。他要把今晚的談話全部記下來，特別是父親關於邊防與內政關系的見解。

寫著寫著，他的筆突然頓住——原來父親早就在關注民生，那些被他誤解爲"勞民傷財"的工程，很多都是爲了...

一滴淚水落在紙上，暈開了剛寫好的字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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