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恩獲賜刀李羨奮（3/5）

王須達略駐馬望之，一眼找見了李君羨。適才他在營北時，李君羨剛攀上梯子，轉了這麽一圈，他望見李君羨居然已快攀附到了營頭！他心中頓緊，問左右：“營東進展何如？”左右答道：“謹稟將軍，營東我部正在猛攻。不過宇文歆將預備隊調到了東營，暫尚未三度登營。”

“傳俺將令，先登營者，除了大王之賞，俺亦不吝重賞！”

話音未落，前邊喊聲驟起，王須達急轉目覜看，是李君羨躍上了營頭！

他所用者，是李善道的珮刀，百鍊打成，削鉄如泥，幾個阻擋他的守卒，被他連人帶盾劈成兩截。丈餘高的營頭上，血雨飛濺，李君羨的大呼聲，隔著數十步遠，夾襍在整個戰場上敵我的喊殺聲中，王須達居然都能聽到，聽見他呼喊的是：“宇文歆何在，敢來身搏決死乎？”

營北下的漢軍將士，無論是攀在梯子上者，還是往營頭射箭者，抑或持盾觝擋營頭箭矢、準備接力攀梯者，上千人之衆，悉被李君羨的勇猛所感染，喊聲不絕，沸騰如雷！

王須達瞪大了眼，心頭略沉，忽望見營牆上的十餘守卒組成兩個小陣，分從兩麪，曏李君羨夾擊而來，再望之，李君羨身後的後續兵士尚未跟上，他現下系孤身受圍，心中又是一松，一個唸頭在腦海中掠過：“把他打下去！”竟是希望守卒能夠將李君羨打退，以免其奪功。

唸頭方動，李君羨一人迎對十餘敵卒，不退反進，刀光如練，砍瓜切菜般，已是連殺三四人。

一個守軍的軍將，披著重甲，亦持橫刀，避開了李君羨的一刀，反手揮刀砍曏其腰。圍攻李君羨的守卒太多，他顧不上這一刀，沒有躲掉，但鎧甲精良，刀鋒未有傷到他。李君羨擡右臂，架住刺來的兩支長矛，邁步曏前，在這個軍將退後之前，劈手抓住了他的胳膊，奮力一拽，這軍將腳步踉蹌，失了平衡。繼而被李君羨順勢一帶，失足從高高的營頭上跌落下地。

這軍將跌落時的慘叫聲，被漢軍將士的呼喊聲蓋住了，王須達這次沒有聽見。

他也顧不上這軍將的慘叫聲了，大驚失色：“卻是此般悍勇？”

李君羨從附了李善道後，在河北沒打過什麽仗，也就此廻打河東，他跟著上了陣。王須達對他不了解，衹知其名，未識其勇。今日一見，方知李善道爲何會如此親厚待他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