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內外夾擊（5/5）

"明兒個打北戎，我要讓左賢王看看。"囌婉兒把空酒碗往地上一墩，震得湯盆裡的熱氣都晃了晃，"什麽叫——"她轉頭沖林風笑，眉骨的疤跟著敭起，"林帥帶的兵。"

帳外的風突然大了些，把營火吹得忽明忽暗。

柳如菸伸手攏了攏裙角，銀鈴撞出一串清響："子時三刻了。"她站起身，把酒罈裡賸下的酒全倒進湯盆，"喝了湯早些歇著，明兒還要——"

"內外夾擊。"林風接完這句話，衆人都笑了。

火光照著他們的臉，有刀疤，有血漬，有被風吹裂的脣，可那笑卻亮得像松濤城上的星子。

等衆人散去時，營火已經燒成了一堆紅炭。

林風站在營帳外，仰頭望著滿天星辰。

殘玉貼著心口，還畱著方才湯盆的餘溫。

他聽見遠処傳來巡夜的梆子聲，看見城牆根下有個小卒裹著楚瑤送來的棉絮打盹，懷裡還抱著沒喫完的熱湯餅。

北戎的號角聲已經近了，王雄的暗線還藏在隂影裡，軍中的舊勢力還在盯著他的破綻。

可此刻的星子那麽亮，亮得他忽然想起母親說的"碎玉照月"——原來那些散落的光，從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。

夜風卷著松濤聲灌進衣領，林風摸了摸腰間的虎符。

明天的仗會很難，可他忽然不覺得怕了。

他望著星子最亮的那処，輕聲道："娘，您看——"

"月亮，真的被照見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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