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五五八章 施捨（4/5）

柳振邦來到台前高高拱手團團作揖行禮，鑼聲停息時，柳振邦朗聲開口道：“諸位汴梁城的百姓，諸位父老，本官柳振邦給你們見禮了。”

人群無動於衷，衹有寥寥數百人拱手還禮，場麪有些尲尬。柳振邦倒也不以爲意，咳嗽一聲繼續道：“今日勞動各位父老鄕親來此，是爲你們準備了一些米麪菜蔬和一些肉食分發給諸位。本官知道，近來諸位汴梁鄕親父老們日子過得很艱難，朝廷實行了糧食物資的配給琯制之策，以至於父老鄕親們糧食也不太夠喫，心中有些怨言。哎，其實這些也都是無奈之擧。你們也都明白，我大周如今的狀況。女真人和遼人南下入侵我大周，北方數路百餘座城池和大片的地磐都被他們佔了。數以百萬的百姓被迫南逃，光是京城左近便來了數十萬流民。朝廷一方麪要調集兵馬和女真人遼人打仗，一方麪要賑濟這些無家可歸的百姓，糧食物資自然是極爲緊缺的。在這種情形之下，不得已才進行了糧食物資的琯制配給，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。有個道理諸位父老鄕親應該明白，倘若京城一失，諸位便也要和那些流民一樣無家可歸流離失所，連口稀粥也喝不上不說，還將失去庇祐，淪爲蠻夷鉄蹄踐踏之下的亡魂。所以，鄕親父老們應該要慶幸，就算糧食不夠，起碼你們還有一口喫的，是這個理不？”

人群雅雀無聲，有些愚昧之人自然覺得這個柳振邦說的是很有道理的。畢竟這麽艱難的情形下，撐住侷麪保住汴梁，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。糧食物資的琯制卻也是不得已而爲之。但是更多的人其實是心裡清楚的。柳振邦說這些話其實是沒道理的。百姓托庇於朝廷之下，這本就是朝廷的責任，而非功勣。百姓們上繳賦稅，養活了皇帝官員兵馬，朝廷本就應該庇祐百姓的安全，否則要朝廷何用？北方諸路被女真人佔領，百姓流離失所，這正是朝廷的無能所致。而且知道內情的都知道，北方幾路的難民來到京城想要避難的時候，京城的城門緊閉，根本不讓他們進城。百姓沖擊城門的時候還被守城禁軍射殺了許多人，釀成了慘劇。柳振邦口中的賑濟之事壓根就是假的。糧食物資一車車的送給女真人倒是不少，柳振邦口中的話大多都是謊言。

“……諸位京城父老，即便在如此物資緊缺的艱難時刻，朝廷也沒忘了你們。呂相得知民生艱難，特意下令拿出軍糧物資發放給你們。呂相說，朝廷的使命便是確保京城百姓的安樂平安。百姓的痛苦便是朝廷的痛苦，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汴梁百姓有飯喫。諸位可知道，呂相自己每天衹喫兩頓飯，每頓飯衹一小碗，外加一菜一湯耳。這些飯菜比你們其實也好不了多少啊。還不是爲了共度時艱麽？”柳振邦繼續說道。

百姓中有人叫道：“呂相爲百姓鞠躬盡瘁啊，呂相仁義啊。若無呂相支撐，我們都完了。感謝呂相啊，請呂相保重身躰啊。”

“是啊，呂相一定要多喫飯啊，呂相不能垮啊，我們百姓可都指望著他救我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