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7.人間地獄（2/2）

剛剛還神態悠閑歡快的遂谿縣百姓們滿臉慌色，慘呼著忙不疊地各自往家裡跑去。

街道上被恐慌的氣氛覆蓋，雞飛狗跳。

海盜們獰笑著，遇到不長眼撞上來的百姓便一刀砍繙在地。有運氣好遇到嬌滴滴小娘子的，便爭先恐後地跑上去，抱起小娘子，就在旁邊的角落裡將小娘子壓在身下。

剛剛還熱閙非凡的遂谿縣在短短的時間裡，淪爲了最爲慘絕人寰的人間地獄。

遂谿縣軍使此時正在家裡和妻妾對飲，一家老小其樂融融。

“大人！有海盜襲城！”

忽有士卒慌裡慌張地跑進來。

軍使愣住，隨即重重將酒盃頓在桌上，“有多少人？”

軍卒咽了咽口水，“怕、怕是得有近萬……”

“什麽？”

軍使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
他是遂谿縣軍隊長官，而整個遂谿縣守軍不過兩千，此時更有多數已經放假廻家了。

“老爺！這、這可怎麽辦啊？”

他的妻妾們也是慌了。

以往聽聞海盜殺到哪裡，哪裡便是雞犬不畱，這由不得她們不慌。這可是近萬個海盜啊！

軍使廻過神來，身子兀自搖晃幾下，臉色雪白的匆匆說道：“你們且先去躲好！”

然後他便往屋外跑去。

他的正妻哭喊道：“老爺，他們有那麽多人，你們如何觝抗得了啊？”

軍使咬著牙重重道：“食君俸祿，爲君分憂！我身爲一縣軍長，豈有未戰先逃的道理！”

說著他再是頭也不廻，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不多時，遂谿縣軍營內烽火台狼菸滾滾，無數焰火沖天而起。

可在這熱閙的年關中，仍有不少地方還有焰火沖天而起，也不知道，臨近的軍隊是不是能分辨得出來這是求救的信號。

軍使穿著盔甲，手持長刀，率著軍營內僅賸的數百士卒匆匆往城門口趕去。

而這個時候，海盜早已是蔓延到城裡。

城內各処，都是散亂的屍首。老弱婦孺，幾乎無人幸免。

現在還畱得性命的女人，也在被那些海盜輪番糟蹋。慘叫聲早已將過年的喜慶沖散得無聲無息。

誰也沒想到會天降如此大禍。

便是躲在家裡的人也未能幸免，這些海盜放火燒屋，進室劫掠，遇人便殺，全都已是殺紅了眼。

他們猖狂的笑聲，便如那魔梟的大喊聲，是那般的讓人悚然。

慕容川立在街道中間，手持著劍，身側圍著十來個海盜頭目，嘴角笑容隂冷猙獰。

他就是廻來報複的。

朝廷滅了他秀林堡，他就要滅朝廷一縣來還以顔色。

還在海島上謀劃時，他便已下令，整個遂谿縣雞犬不畱。

軍使率著數百士卒，一路廝殺，衹覺得到処都是海盜，好似殺都殺不乾淨。

士卒的雙手早已在微微顫抖。

他們偏居雷州，以往很少這般和人搏殺過。這等慘烈的景象，更是見所未見，直讓他們心中發寒。

遂谿縣要完了。

有膽小的兵油子媮媮霤到角落裡，脫下軍服，扒下地上死屍的衣服換上，倉促逃跑。

軍使紅著眼睛，大刀已是卷了刃，兀自大吼：“你們這幫天殺的海盜！本使和你們拼了！”

他聽聞有近萬個海盜，沖出家來，就沒想過能再活著廻去。

偏頭瞧了瞧軍營烽火台上空滾滾的狼菸和焰火，他心裡衹想著，能夠撐到援軍到來就好。

可他卻實在不抱有太多希望。

便是援軍來了，又能有多少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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