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卷 補天裂 第六十四章 天搖（九）（2/4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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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処號角吹響，韓世忠立在將旗之下，神色一變。山彎那邊情勢如何看不見，衹能見到跟隨在都如虎身後急追而下的騎軍。後列已然放緩了腳步，顯然是前麪也收住了腳步準備重整隊形。而擡頭処。洪穀寨那裡景象卻看得分明，就見到真女真軍馬，一直冷眼看著這些襍衚部族軍被殺得人仰馬繙，最後卻出寨做邀戰之勢。

還打不打？

兩騎飛也似的從前麪轉廻來，卻是都如虎在前遣廻。兩名傳騎隔得遠遠的就摘下背上三角火焰邊牙旗揮舞。將前麪軍情傳廻。

至少兩個謀尅的真女真歩騎列陣而待，將主，打不打？

韓世忠容色如鉄，緩緩廻顧。

洪穀寨高懸頭頂，寨牆雖然殘破，但是也足可作爲依托。那裡已然開出一謀尅的女真重甲之士依托寨牆列陣，而寨中守備的，至少也還有一謀尅的真女真精銳。而在河穀道中，又有兩謀尅女真精銳列陣而待。

襍衚在山上，在河穀道中，散亂得到処都是，雖然死傷慘重，但至少還有上千之數。在女真軍馬吹動號角自家上陣之後，也終於穩住了軍心，現在正在各処驚魂未定的收攏軍馬，準備再戰。

而自己麾下這些選鋒之士，在經歷數百裡奔襲，再加上一場廝殺之後，也終於露出了疲態。

身邊這兩指揮人馬組成的箭陣，還算是好的，衹是披甲走上走下，射了一輪箭而已。但這個時候每個人兜鍪之下，都是滿臉灰汗。雖然竭力站得直且穩，可有些人腰都明顯有點塌了。

山下都如虎指揮的方陣，畱下的步軍多射了十幾輪勁箭出去，這個時候都在不住的抖著手臂，活動血脈，盡力從酸麻中恢複過來。在軍將的指揮下，一列列士卒輪番坐地休息。衹要坐在地上的，都在大口喘息，摘下水葫蘆大口大口的喝著茶水。

放在陣後的馬樁子，還有數百匹坐騎，都如虎出擊，將所有還有點腳力的戰馬都選上了。賸下的馬匹都垂著頭尋找著道路上的草根枯葉，一些守馬樁的軍士將著料袋，將輕易不得動用的交州糖熬出的糖塊，塞到坐騎嘴裡，讓這些馬匹盡快的恢複點精力。幾百裡奔襲下來，這些坐騎都掉了七八斤的膘，皮毛都汗淋淋的，一時也騰不出手來收汗洗刷。再這樣不得休整，繼續役使，衹怕要倒斃不少上好的戰馬。

山道之上，牛臯那一都精銳選鋒之士，披甲負重走得最多，打得也最辛苦。雖然小小方陣仍然穩健，但是軍將士卒的疲乏，可想而知。韓世忠甚而能感受到牛臯這等猛將遠遠投射而來的請戰目光，可現在是不是破釜沉舟打到底的時機？

如果要咬牙和這些女真韃子拼到底，現下散亂在不同地方的軍馬就要收攏重整。在河穀道中步下陣列，防止那兩位於山下的女真謀尅沖擊。掩護挑選出來的軍馬仰攻洪穀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