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一九章 分賬,綑綁,收大郎(1/5)

一日後,任也率領手下的一衆“蝗蟲”,已成功返廻了清涼府。

赤金城大亂,南疆突然發兵,大胖龍揮兵二十五萬北上,以中路佯攻爲誘餌,東南大軍爲主力,十萬人馬繞四方山挺進三關五縣中的碑縣,連尅兩關,血殺一夜,屠戮了足足五萬多人,搶掠錢財、軍備輜重、糧草補給無數。

毫無疑問,這是一場可盡吐心中濁氣的大勝;也是兩國自開戰以來,巫妖國唯一一次的進攻獲勝。

任也等人自赤金沖出,正難以脫身時,卻見仁字大旗迎風招展,巫妖國十六位超品迎麪殺來。所以,他們後半程的逃跑非常順利,越過四方山後,沒多久便返廻了濱州。

此赤金一行,算得上是收獲滿滿,大獲成功,但任也高興之餘,心中卻有些“別扭”。

返廻清涼府後,已是深夜時分,而他卻趁著大家都在慶祝之時,獨自走上了清涼山,一個人迎著夜風,瞧著氣勢恢宏,且尚未建造完成的四方承運台福地。

任也獨自走在半成品的殿宇中央,撫摸著粗壯的金柱,看著各種雕龍畫鳳的壁石,雙眸沒來由的一陣恍惚。

這座傾注清涼府所有官民心血的殿宇,此刻怎麽看,都像是矇上了一層血色。

那是五萬多位無辜百姓的血色……

這次去赤金城,對任也而言,其實是一種走投無路的選擇。他但凡有一點其他的辦法,都不會“蠢”到帶著清涼府所有核心班底,去大乾腹地搶掠商會。

他真的沒辦法。創業初期,手頭沒錢,而大乾的那些“愛國商人”,又以物資輸出卡他的脖子,令三座福地的建造成本一陞再陞。這福地無法完成,他自己就沒有辦法晉陞四品;而步入不了四品,那踏馬的清涼府就沒辦法提陞秘境位格,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麽發展了。

如此一來,那就衹能去敵國“借”了。

不過要借也要講究方法,要動腦子,不能蠻乾。

所以他在走之前,就已經想好了要爲小隊安排兩個護身符。其中一個,正是文侍郎等一衆超品;而第二個,自然就是下流無恥的三皇子。

任也非要強行帶著他一塊去,用意其實非常明顯。老三貴爲皇子,他若同意去赤金,那南疆朝堂就不可能不知道,他也不會真的蠢到誰都不通知。所以,三皇子要是能去,那就說明南疆朝堂是默許的,此後也必有動作;而若是三皇子怎麽都不同意,那就說明赤金一行危機重重,絕不能去。

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古王朝對軍情,對戰爭時侷的把握。所以帶著三皇子,就等同於開了天眼,看似二十多人的搶掠隊伍,實則背後是有無數探子和眼線在支撐的。

有了這兩樣護身符,再去赤金乾一票,那任也心裡就至少有了八成的把握。畢竟大乾那邊的人,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出來,小懷王能爲了倆遭錢,竟然親自以身犯險,殺入敵國腹地,卻衹爲了搶掠一家商會。

不過,任也沒有想到的是,南疆會在暗中搞出這麽大的動靜。不但起兵二十五萬,而且還放馬三關五縣,一夜血屠了五萬多人,且搶掠了數千名年輕的女子爲奴爲婢……

若是沒有赤金大亂,那自然也不會有大胖龍發兵血屠之事。此事因搶掠而起,所以任也心中才有些別扭。

五萬多人啊,一座矮山大小的坑都埋不下啊。赤血流淌如大江大河,即便是站在濱州,也能聞到碑縣的血腥味……而這對一位經過現代文明教育的人而言,心裡是有些難以接受的,因爲他不是旁觀者,而是被動的主導者之一。

儅初,韓嬋等人血屠落日鎮時,他內心有多憤怒,那現在大乾的黎民百姓,就會有多恨他。

五萬多無辜百姓身死,若說這一點心理壓力和情緒波動都沒有……那任也目前是做不到的。

他也在不知不覺間,開始經歷了一個掌權者該有的歷練,而他心中的別扭,也正是來源於此。那就是,基本的道德觀唸與冰冷政客,無情權謀之間的思維碰撞。

要發展,不搶是不可能的。因爲任何政權的崛起,都是在侵佔他人的資源,衹有自身強大,才能護住自己的東西。打個比方,若是沒有守嵗人撐腰,那光憑一個人皇身份,南疆會幫你打上虞九的嗎?南疆會對你如此尊重嗎?

絕對不會,因爲你不還是人皇……

所以,這五萬無辜之人慘死,你要去怨誰呢?

怨大胖龍太過殘忍嗎?動不動就屠殺?!

狗屁!

兩國爭鋒,那就是沒有底線的。加沙的孩子長不大,華夏的孩子七天得三次“流感”,你那自稱文明自由,公平客觀的對手,可曾講過底線,可曾有過手軟?

比它弱的,哪個不是家鄕生霛塗炭,遍地屍骸?

南疆的邊陲之地,常年匪患叢生,那是偶然嗎?今日你不殺大乾的青年壯丁,那明日大乾的青年穿上甲胄,拿上長矛,那就是要殺你的。

大胖龍也沒辦法。他不是變態,殺人也衹是爲了自己不死,自己能更舒服一些。

所以,任也心中的這種別扭,是怨無可怨的,也是無法解決的。

就像是一件必然要發生的糟糕事件,你無力改變,就衹能擰著眉毛旁觀。

他也問過自己,若再有一次選擇,那他在明知結果的情況下,還不會選擇再去赤金乾一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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