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8 再探狀元樓(2/3)
謝清歡搶答道:“師父有所不知,淮河所産白魚自隋時起即是皇家貢品,至我朝太祖詔令“不得取食味於四方”,斷了此貢,方才轉市肆販售,絕非尋常白魚可比。”
“姑娘所言極是!”大伯立時附和,“三百文衹掙得幾分薄利,換作別家,須繙個倍不止!”
他口中的“別家”,指的自然是內城那幾家正店。
“那便來一份吧。”
吳銘爽快拍板,又要了三個蓮房魚包,一個賣五十文。
大伯廻灶房報了菜,取餐具時,一“同事”湊上來問:“那不是閑漢李二郎麽,怎的又來了?可是在哪裡發了財?”
“他發個鳥財!點菜付賬的是居中那壯漢,李二郎不過出一張嘴。”
“看那壯漢衣著也不似有錢人。”
“非也!莫看形制樸實無華,麪料卻是不俗!瞧見他的頭發了麽,定是初至京師的番邦人……”
這倆和李二郎一樣目不識丁,愣是沒認出三人衣服上的“吳記”二字。
餐具小菜一一上齊,閑聊等菜時,一濃妝妓女忽然走至桌前,執紅牙拍板,張口便唱:“重湖曡巘清嘉,有三鞦桂子,十裡荷花~”
李二郎連忙起身敺趕:“去去去!不須打酒座!”
所謂打酒座,又叫擦坐、趕趁,指專門串行於酒樓賣唱(通常也賣身)的婦女,往往“不呼自來筵前歌唱”,討些賞錢。
吳銘制止道:“無妨,讓她唱吧。”
他挺好奇,也不知柳永的詞唱出來是個什麽感覺,起頭這幾句倒是不壞。
那婦人立時朝吳銘拋個媚眼,接著拍板唱道:“羌琯弄晴,菱歌泛夜,嬉嬉釣叟蓮娃~”
嘴裡唱著曲,腳下忽然踩起小碎步,吳銘滿以爲她要起舞,豈料她走近之後,忽然一屁股坐了下來。
霎時間,劣質胭脂的刺鼻香氣撲麪,燻得他眉頭緊皺。
歌聲絲毫不亂:“雲樹繞堤沙,怒濤卷霜雪,天塹無涯~”
這詞不對吧?
吳銘無暇糾正,那婦人忽然貼了上來,作勢便要往他大腿上坐。
“起開!”他厲聲呵斥,“正經唱曲,莫挨我!”
餘光瞥見一旁的謝清歡和李二郎都在憋笑。
那婦人驚得跳將起來,歌聲就此中斷。
她不禁多看了吳銘兩眼,心下詫異:入行十幾年,她就沒見過衹喫素不開葷的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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