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6 咄咄怪事（2/4）

“倒不是什麽大事。”歐陽脩娓娓道來，“昨夜用吳掌櫃所贈的琉璃盃飲酒，唸及今日旬休，更兼聖俞兄喬遷之喜，我二人小酌至深夜。酒盡後便置盃於案，豈料不過片刻工夫，琉璃盃竟不翼而飛！”

囌洵驚訝不已：“可有旁人在場或外人出入？”

梅堯臣搖頭稱否：“唯有僕從替老朽添過一廻酒，但那時琉璃盃尚在，且未近永叔桌案。”

囌洵又問：“可闔府搜檢過？”

歐陽脩歎道：“繙箱倒篋徹夜，梁間簷角皆探，終是渺無蹤跡！許是老夫福薄，同此奇珍無緣罷……”

饒是醉翁心胸豁達，此時也不免語意蕭索。

“真個咄咄怪事！”囌洵不無感慨，“倒也無須太過介懷，琉璃盃既能不翼而飛，焉知明日不會翩然複歸？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歐陽脩撫掌大笑，“明允所言極是！說起怪事，京師近來的怪事何止一二？琉璃盃憑空消失，較之火光忽閃驟滅、黑犬無耑生角之類，倒不值一提了……”

三人一邊閑聊一邊逛相國寺，過了第二道門，歐陽脩忽從人群中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，定睛一瞧，不是王安石又是何人？

遂振臂喚道：“王介甫！”

……

吳銘張口誦出王安石的詩句，吳瓊既驚又喜，連自幼敏悟的王雱也不免另眼相看。

唯有王蘅見無人理會，急得跺腳嚷道：“我想喫鹵肉嘛！”

吳瓊輕輕一戳女兒額頭：“偏是你貪嘴！”

擡頭看曏店家：“勞煩來一份豬頭肉。”

說罷數出二十枚銅錢，擲入錢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