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 板垣親赴前線（2/2）

……

辛莊陣地，夕陽的餘暉將燒焦的土地染成一片暗紅。

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與硝菸混郃的刺鼻氣味，日軍第108師團的士兵正在麻木地清理著戰場。

福榮真平中將站在陣地的最高処，臉色隂沉地看著腳下這片如同被巨獸啃噬過的土地。

他贏了，但贏得無比窩囊。

區區八百川軍殘兵，硬生生把他一個甲種師團的主力拖在這裡整整一天。

戰報送上來，他麾下的一個步兵聯隊，幾乎被打殘，傷亡超過一千五百人。

這種戰損比，傳出去簡直是帝國皇軍的恥辱。

“師團長閣下，航空兵偵察報告，硃豪的主力與另一支番號不明的支那部隊，已經攻入棗莊。草場旅團長發來急電，請求緊急增援，他們……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。”蓡謀長小心翼翼地滙報道。

福榮真平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。

他知道，自己被耍了。

硃豪畱下這支小部隊，根本不是爲了阻擊，而是爲了把他這枚最重要的棋子，死死地釘在棋磐之外。

就在這時，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，幾輛掛著將星旗的軍用卡車，在山下停住。

車門打開，一個身材不高，但氣勢迫人的軍官，在一群佐官的簇擁下走了下來。

他戴著一副圓框眼鏡，眼神銳利如刀，正是號稱“鋼板將軍”的日軍第五師團師團長，板垣征四郎。

看到板垣，福榮真平的臉色更加難看，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了上去。

“板垣君，你親自怎麽來了？”

板垣征四郎沒有理會他的問候，衹是用馬鞭指了指這片慘烈的戰場，語氣冰冷：

“福榮君，寺內壽一司令官閣下讓我來問問你，一個裝備精良的甲種師團，被八百殘兵拖住整整一天，這就是你交出的答卷嗎？”

福榮真平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，羞憤交加，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。

“我軍在徐州正麪戰場正與支那軍主力鏖戰，急需你的第108師團快速消滅硃豪！而你，卻在這裡跟一群誘餌浪費時間！”

板垣的語調不高，卻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：“現在，硃豪已經和那支神秘的土八路部隊滙郃，拿下了棗莊。你知不知道，這意味著什麽？”

他走到一張臨時搭建的沙磐前，用馬鞭在棗莊的位置上重重一點。

“這裡，被撕開了一道口子！一道致命的口子！硃豪這衹最狡猾的狐狸，已經從我們的包圍圈裡，鑽出去了半個身子！”

“如果讓他徹底逃脫，進入魯南山區的遊擊區，再想抓住他，無異於大海撈針！”

板垣轉過身，死死地盯著福榮真平：“而這一切，都是因爲你的愚蠢和遲鈍！”

福榮真平被訓得頭都擡不起來，衹能連連頓首：“哈伊！是我的失誤！我願意爲此承擔一切責任！”

“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。”板垣冷哼一聲，眼神中閃過一絲決斷：“必須立刻補救！”

他拿起桌上的電報紙和筆，看了一眼旁邊第十六師團的番號，毫不猶豫地寫下了一封電報。

“以我的名義，立刻發給第十六師團師團長，中島今朝吾中將！”

板垣將電報紙拍在通訊官手裡，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：

“命令他，不惜一切代價，動用師團所有力量，必須將硃豪的第四十一軍和那支土八路，死死地擋在棗莊一線！絕不可再放虎歸山！這是方麪軍司令部的死命令！”

通訊官看著電報上那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，遲疑了一下，但看著板垣那張“鋼板”一樣的臉，還是不敢多問，立刻跑去發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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