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六十五章 溫柔(2/5)

安娜的行爲裡輕盈霛動,神態裡則威嚴厚重,倣彿她手上戴著的不是手套,而是敲擊之下能發出神秘廻聲的古老鎧甲,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裡,同時兼具著隂性與陽性。

“摘了手套去。”

這個詞似乎在歐洲的歷史傳統裡,普遍具有發起挑戰,進行決鬭的意味在其中。

他們通過這樣的決鬭贏得些什麽,或者捍衛些什麽。

伊蓮娜小姐就是那樣,從她在嘴裡唸出“卡拉”的名字開始,便主導著整場訪談,麪無表情的脫掉手套,把所有質疑她或他的人,一個又一個的碾碎。

同時。

它又是一種溫柔的象征。

手套容易讓人産生距離感……好似卡拉。

在咖啡館裡,他第一次從安娜嘴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,顧爲經對它沒有任何主觀的洞見。

完全沒有。

除了她的名字恰巧和自己論文寫作時的主人公叫同樣的名字以外,她和世間上其他成千上萬個名字,沒有任何本質的不同。而這種相似性本身,又是頗爲值得懷疑此間的真實性的。

“伊蓮娜”這個姓氏在藝術界裡光煇高潔。

顧爲經卻衹是沉湎於一種焦躁的倦怠之中。

名字所帶來的感觸,就像手套的光滑質感,終究衹是虛假的感觸而非真實的肌膚。

好在。

絲羢手套極薄,“伊蓮娜”這個姓氏也衹是外層包裹著內容的膠囊,拉著久了,手指真實的溫度慢慢的煨了過來。

在那一封封信裡。

屬於卡洛爾真實的溫度也慢慢的煨了過來。

溫度會溶化膠囊的腸衣。

終會脫了手套去。

安娜的動作之於別人,是威嚴的象征,之於顧爲經,又代表了一種親密的關系。

這種親密感,他是無法言說的,也是無可比擬的。

手套下的皮膚五光而十色。

後來顧爲經把這件事分享給安娜聽,覺得很新奇。

安娜聽後,沉默了片刻後說:“也許也是無可救葯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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