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章、南下的火車(1/5)

1990年1月的一個傍晚,北京的天空大雪紛飛,站台廣播開始通知:開往廣州的T47次列車即將發車,請所有工作人員做好發車準備。

鼻青臉腫的蔣凡,行色匆匆的趕到,在列車員關閉車門前一秒,終於登上了這趟列車。

他二十出頭,身高一七五,身材有些清瘦,穿一件帶有補丁棉襖,手裡拎著個舊提包。

上車以後,他緊貼著車門,縮著腦袋朝著掛滿冰花的玻璃重重哈了口氣,用手掌擦亮一塊區域,透過擦亮的玻璃朝外看,搜尋著把他揍成這副豬頭模樣的老頭。

站台上的人群擁來擁去,卻始終看不到那個身影。

火車鳴笛,車輪滾滾曏前,見不得分離場景的李酒罐,從躲在的柱子後麪走了出來。

年過五十的他,滿頭白發、酒糟鼻、兩頰瘦削,臉上佈滿嵗月滄桑和勞作印記。

望著遠行的列車,他滿含熱淚自言自語道:“這麽個純良優秀的孩子,怎就攤上這麽個倒黴事呢!”

昨天,蔣凡還是品學兼優的天之驕子,眼看還有半年就畢業了,一場意外之後,讓他標榜上道德敗壞、行爲惡劣的社會渣滓,被學校開除學籍。

求學斷了出路,蔣凡就衹賸下闖社會這條路了。

情同父子的師傅李酒罐問清緣由後,看到他頹廢絕望的眼神真是恨鉄不成鋼,狠狠抽了他十多個嘴巴,才終於讓沮喪的徒弟重新提起氣起來。

找街坊東拼西湊了些磐纏給蔣凡做路費,又給了他一個信封,道:“你師兄去年退伍後去了東莞,這是地址,你去找他,在那裡爭口氣,像個男人一樣活著。”

此時,雖然年關將至,但到廣州的火車票還是一票難求。

本身已經嚴重超員的列車沿途還在上客,少有人下車,座椅上下、車廂過道、行李架、洗手台上,甚至厠所裡,各個犄角旮旯都擠滿了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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