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伍百伍拾伍廻 活典韋醉打童貫(上)(2/3)
武松哈哈一笑,順口道:“你也隨我許久,如何還不知我?常人喫醉了便沒本事,我卻是沒酒沒本事。帶一分酒,便有一分本事,五分酒五分本事,我若喫了十分酒,這氣力不知從何而來,便是天地無眼,也要活活打出它一雙招子!”
楊再興見他神態,不似尋常,一時不敢再勸,默默替他斟酒。
武松一連喝了十七八碗,肉也大塊拈著,喫了三五斤,酒勁漸漸湧上來,斜睨一雙醉眼,看楊再興斟酒。
楊再興倒傾過酒罈,那酒水淅淅瀝瀝,衹倒了半碗,便涓滴全無。
武松抄起半碗酒一飲而盡,拍了拍肚子,自言自語道:“酒已足,肉已飽,嗯,酒足飯飽,便好殺人。”
楊再興微微猶豫,還是說道:“二哥,若要殺童貫,卻不比此前殺硃勔,他這行轅內外,怕不有萬餘人,便是霸王在世、呂佈重生,也難全身而退……”
武松不待他說完,伸手搶過手上空罈,把楊再興一推:“此事不必多說,你且去青州,看顧好你嫂子、姪兒,我若死了,把我爲何而死告訴我哥哥,他自會替我報仇。”
楊再興大驚失色,一把抱住武松:“哥哥,你道小弟是個貪生怕死的?你若要趕我走,我立刻便撞死在此処。”
武松搖一搖頭,溫和道:“你的心性,我豈不知?衹是柴大官人對我畢竟有恩,若是眼睜睜見他遭人害了,武二有何顔麪立於天地之間?因此明知危險,也要一拼。你卻不同,他同你又無恩義,何必因此送死?”
楊再興紅了眼,低聲叫道:“二哥,柴進同我雖無恩義,你卻是我楊再興認定的兄長!我若捨了你去,難道就有顔麪苟活?武二哥,你要做大丈夫,如何看扁了小弟?”
武松聞言皺眉,歪著頭想了片刻,歎口長氣,重重一拍楊再興:“也罷!既然如此,二哥今日便帶挈你,見識見識西軍中的豪傑!”
他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,渾身上下,爆豆般一串炸響,就這般赤手空拳,提這個空空如也的酒罈子,搖搖晃晃要往門裡進——
卻是來時不曾想到童貫竟然害了柴進,又因心急趕路,嫌那雙戟太沉拖慢了馬匹,故此不曾帶在身上。
守門衛士連忙上前攔住:“啊呀,不許進去!這位將軍,大帥說了不見你,還請莫要爲難我等。”
武松怪眼一瞪,喝道:“我不難爲你,你也莫攔我。童大帥陷害忠良,我待同他談一談心,誰個若攔我,便是我武二的對頭。”
衛士自然不肯放他進,武松同他分說兩句,漸漸怒起,這時一個樞密府的虞侯——就是同王煥、張開索賄賂那人,聽見吵閙聲走來查看。
虞侯見武松酒氣燻天,頓時露出厭煩神色,罵衛兵道:“你這乾沒眼力的廢物,同這醉鬼羅嗦什麽?剝了他衣甲,扔到那邊街上去,若被他驚擾了大帥,你等豈能喫罪起。”
那乾衛兵聽了,不敢不從,都湧上來撕扯武松衣甲,武松勃然大怒,怪目圓睜:“本不欲同你爲難,你等卻來撩撥虎須!”
啪的一跺腳,使個“二郎擔山”的架子力從地起,周身一震,那些衛兵直覺掌心遭電打了一般,盡數驚叫跌開。
虞侯見了也怒,大步上前,劈手一把扯住武松:“你再掙紥,老爺要了你的命,也不過殺個狗子一般。”
他這般說話,武松便是沒喝酒也難容他,何況此時酒意十分?
怪笑一聲,拿起酒罈打去,酒罈、腦袋,雙雙碎裂,虞侯白眼一番,那腦漿子“滋兒”一下,就流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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