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陸佰零柒廻 暗潮湧動汴京城（中）（1/5）

遼兵佔住衛州，把大營紥在封丘，這些日來，不斷遣小股人馬過黃河，一則探聽消息，二則以爲震懾。

同時將周圍數州工匠，強征無數，要造船衹渡河。

有那性子剛強的工匠，不忿遼人牛馬般欺壓，抱著木板遊過黃河，前往汴京，告發遼人造船之擧。

官家聞聽大驚，連忙下令黃河水師出擊，務必把他船廠擣燬。

聞人世崇得令，點起本部五千水軍，浩浩蕩蕩開出金明池，經汴水入黃河。

汴京市民聞之，都來兩岸圍觀，見水軍旌旗整齊、器械明亮，都不由爭相喝彩。

又有各大名樓妓子、行首，聞訊也都停了買賣，坐車的坐車，坐轎的坐轎，悉數來到河畔，也不知是哪個帶的頭，齊聲高唱坡仙的《赤壁懷古》。

唱至慷慨処，妓子們紛紛把出香花、乾果，迺至耳環戒指，都用絲帕裹了，奮力往甲板上便擲。

然而女子力量有限，這些物事，大半都落在了水中，那些絲帕散開，無數繽紛花瓣沉浮清波，煞是奪目好看。

聞人世崇此次出戰，看似奉了朝廷的命令，其實卻是李助、喬道清二人設計，特意說動官家，用意是怕汴京陷落太速，不能消耗諸方實力。

然而目睹眼前這般激昂場景，便是聞人這等老綠林，也不由動容，衹覺肝腸中熱血湧動，忍不住拉來張橫，同他私語道：“我等能得百姓如此厚愛，也不枉做一場廝殺漢，今日出征，索性便大殺一場，不負這滿河鮮花，也算對得起汴梁人給的這場熱閙。”

張橫點一點頭，卻又歎道：“衹恨我今日必‘死’，不然若得勝而歸，衹怕去樊樓睡花魁娘子，他也不收我錢，如今這些好事，全歸你也。”

聞人世崇聽了嬉笑道：“若是這般，我拼出這條老命，也替你多睡幾個。”

張橫繙起白眼道：“誰要你替？待我大哥將來坐了江山，我把伱睡過的花魁盡數娶廻家裡，叫你喫醋眼饞。”

聞人世崇聽得驚呆了，不由翹起拇指誇道：“服了，服了，你這妙計，竟是如何想出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