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38 婆婆（1/5）

2004年，我在表姐的花店裡幫忙打理業務。12月20日，一個異常寒冷的夜晚，街上行人稀少，花店更是門庭冷落，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:9點，離打烊還有一小時。

我踡縮在沙發上昏昏欲睡，突然，掛在門簷上的風鈴響了，店裡走進一位步履蹣跚的老太太，我趕緊打起精神，微笑著迎了上去。

老太太一進了店門就直勾勾地盯著我，灰白暗淡的眼神難掩一臉的病容，我心裡暗自納悶，這麽冷的夜，這位病怏怏的老人怎麽會到花店來?

但進門就是客，我沒有多想，伸出手攙扶住了她。

老太太的手很粗糙，也許剛剛經受了寒風的摧殘，那衹樹皮一樣的手冰冷僵硬，忙將手中的煖手器遞到了老太太的手裡，老太太感激地對我點了點頭，我將她扶到沙發上，給她倒了一盃熱騰騰的開水，老太太喝了兩口後，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生氣。

她轉過頭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我，我不自在地問:“阿姨這麽晚到這裡來是要買花嗎?”老人沒有直接廻答，而是問:“姑娘你怎麽稱呼啊?”我說:“叫我陳香吧。”

老太太一聽，蒼白的臉上立刻綻開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，她捂著手中的煖手袋笑呵呵地說:“兒子答應我明天把女朋友帶廻來讓我見見，我尋思著家裡要有點鮮花才有生氣，忍不住就過來看看，衹是不知道，我應該買什麽花好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