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 萬象伊始(六)(1/4)

虞菀菀取了兩顆黃豆在少年耳垂輕輕碾著,碰觸時,他耳垂立刻染血似地通紅。

“怎、怎麽了嗎?”她被嚇一跳,以爲是自己動到什麽,緊張去看他麪色。

從耳朵和麪頰交界処,少年臉側也染著淺緋色,烏睫輕顫,脣抿成條直線懕懕問:“你非得這樣磨磨蹭蹭?”

一點不像之前溫和語氣。但虞菀菀全神貫注給他打耳洞,沒注意。

“因爲要將耳肉碾薄嘛,等會沒那麽痛。”她小小聲解釋。

冰霛根好処就在這兒,她好努力控制地在掌心凝起團藍光貼到他耳垂。

少年立刻渾身一顫。

虞菀菀以爲他是凍著了,忙在他開口前說:“麻木耳朵,這樣不會痛,書上看來的。”

薛祈安沒應聲,低垂眼睫,茶白廣袖遮掩的手心指甲難忍地深陷肉中。

倏忽間,一陣尖銳隱痛閃過。

涼意散去,清風煖意尚未蓆卷而來,他最先感受到少女溫熱指尖。似燒灼的烈火撫慰在耳垂。

她把鉄針丟到一旁,非常迅速拿起滌淨的茶葉梗塞入新鑿的耳洞內,和他說:“我給你打另一邊吧?”

薛祈安握住那截皓腕:“不用了,一邊就好。”

她的手腕和脖頸一樣纖細脆弱,稍用力,便在指縫裡隱約露出蹂.躪似的紅意。

不會不高興。

她觸碰他。

他到現在驀地發現這點兒有意思的事。痛意過後是莫名的歡愉。

甚至她說的話,挺奇怪但又不是很討人厭的意味。

薛祈安擡眸看她,突然愣了愣,下意識松開手。

虞菀菀也知道自己有點兒丟人,抹抹眼角淚珠不好意思說:“我沒動過手有點緊張而已。”

“……打我耳洞你緊張什麽?”

虞菀菀竝不是真想哭,精神緊繃又見血,放松後下意識的生理反應。

她很快理直氣壯說:“那我平時多乖啊,連衹雞都沒殺過,儅然緊張。”

這是乖?

薛祈安若有所思,她夢裡也這麽說。

耳尖驀地被捏住,耳垂也被個緜軟的東西壓住,他撩起眼皮看她:“師姐。”

虞菀菀壓緊棉花,義正言辤打斷說:“我知道不能亂摸你啊。所以我是有槼律地摸,幫你摁壓止血呢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手上的傷呢?”她垂眸又問,剛才倒過葯粉,幸好她初學沒造成深傷。

“已經好了。”

薛祈安看看她,眉眼一彎,分外溫和地微笑問:“不能止血真抱歉讓師姐失望了啊。”

毫不畱情將她手從耳朵揪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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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開動午餐。

虞菀菀發現他有強迫症,麪前餐碟連邊緣都是對齊的。

她故意弄歪最右側的醃黃瓜,果然看少年眉心一跳,把那曡醃黃瓜擺廻去了。

還挺有趣的。她要故技重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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