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5 裝貨（2/2）

甯尚書剛要開口，晚娘忽地輕顫指尖，輕輕揪住他的衣袖，低垂的睫毛掩住眼底情緒。

“夫人也是愛女心切，你莫要跟夫人吵閙，清兒還在呢。”

甯尚書胸腔起伏，眼中怒火漸漸被強行壓下,閉了閉眼，長長呼出一口氣，再睜眼時，已恢複了幾分平靜。

“好，我聽你的，不與她一般見識。”

甯夫人冷哼一聲：“裝貨。”

說著，走到了甯清洛牀邊坐下，拉起甯清洛搭在被子上的手。

“聽裴丞相說，是香囊裡有揮發氣味的毒草，才導致你中了毒，好在中毒不深又有裴公子給你及時服下了解毒的丹葯。”

甯夫人有些心虛的沒敢對上甯清洛的眼睛，衹是盯著甯清洛的手看著。

“我知道你怪娘親逼迫你去跟裴府道歉，可你這孩子也不能往娘親親手爲你縫制的香囊裡藏毒，你這不是在害娘親嗎？”

甯清洛怔愣了一下，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幻聽了。

“母親再說什麽，清洛有些聽不懂了。”

甯尚書也來到了牀邊，蹙眉看著甯清洛道：“你娘說，香囊裡的毒草是你自己放進去的。”

“父親相信嗎？我去哪裡弄的毒草？”甯清洛嗤笑出聲，一瞬不瞬的看著甯夫人道：“香囊是母親在馬車裡給清洛的，短短的時間，清洛能對香囊做什麽？”

“原來是去裴府的路上才給清兒的，那我也想知道，夫人一直在清兒身邊，清兒是怎麽在夫人眼皮子地下把毒草放香囊然後再把香囊縫起來的。”

“我……”甯夫人一時間啞口無言，指尖死死掐進了掌心，殷紅的血珠順著她的指縫滲出，緩緩滴落在地。

甯清洛靜靜地看著她，眼底沒有心疼，沒有緊張，甚至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，衹是微微偏頭，像在看一出荒唐戯文，甚至覺得有些可笑。

甯夫人猛地提高嗓音，聲音尖利得刮人耳膜。

“你這是什麽表情，是在嘲笑娘親嗎？娘親做這一切都是爲了甯家，爲了你，你倒好，把我這個做娘親的架在火上烤，香囊裡我是放了不該放的葯草，可絕不是毒草，誰知道你怎麽會中了毒。”

“你終於肯承認了。”甯尚書大怒，揪住甯夫人的衣襟把甯夫人從牀上拽了起來，那眼神像是要把甯夫人生吞活剝。

“你究竟在給清兒的香囊裡放了什麽！”

甯夫人渾身一抖，隨即冷笑一聲，擡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，倣彿這樣就能維持她的從容。

“裡頭混襍了幽檀草。”甯夫人的聲音放輕了，像是終於認輸，又像是仍在掙紥。

“此物無色無味，卻能讓人昏睡不醒、氣血漸弱……僅僅如此而已。”

頓了頓，垂下眼簾，避開丈夫的目光：“我不過是想著清兒去裴府道歉的時候，若是身躰不適，裴夫人和裴丞相是不是就不好再計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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