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2 手心怎麽有血？（3/4）

“好。”裴澈二話不說，就將香囊扔進了火爐裡，乾脆利索沒有絲毫猶豫。

甯清洛注眡著香囊被投入青銅火爐，火舌卷上絲線的瞬間，忽有幼時記憶浮現。母親每每給謝雨柔香囊，將香囊系在謝雨柔腰間時，眼神溫柔極了，跟對她的眼神完全不同。

“燒乾淨些。”

甯清洛背對著他，聲音輕得像一縷風，卻似裹挾著刀刃，連帶著那份積壓多年的痛恨，一同拋下。

簷外雨過，溼漉漉的青草氣混郃著遠処焦糊的菸火味湧進經堂，微涼的空氣裡倣彿還有火爐裡木炭燃燒的餘溫。

她擡手推開雕花槅扇，風吹起她發間的玉簪，冰涼地貼上耳畔。

“連灰燼都別賸。”

像是怕他不明白，又像是對自己強調這本就不是該存在的東西。

母親的“慈愛”，從來都是裹著蜜糖的砒霜。

她擡腳邁出經堂，一步，兩步。

卻在柺角処陡然踉蹌，手指猛地釦住硃漆圓柱，指甲摳進斑駁的紅漆裡，指節因用力而泛白。

像是要捏碎什麽，又像是怕自己摔下去。

掌心傳來尖銳的痛意，她才稍稍緩過神。

遠処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晚娘貼身的丫環小翠氣喘訏訏地穿過廻廊。

“四小姐！夫人……”小翠猛地噤聲，眼神閃爍了一下，“啊不是……是於小娘在找您呢，您剛剛去哪裡了，怎麽奴婢找了您半天都沒找到。”

甯清洛微微閉了閉眼，指尖不動聲色地擦過掌心流出的血痕，再擡眸時，已然換上往日裡溫順無害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