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天譴（1/2）

在廻音壁的加持下。

甯玦的嘶啞的喊聲廻蕩良久。

“糊塗啊！”

“塗啊！”

“啊！”

“……”

這一嗓子，把甯玦腦門上的汗都喊出來了。

甯玦也沒想到，這作死竟然還是個力氣活兒。

顯然，嘉靖被甯玦這一嗓子喊得整個人都懵了。

第一反應甚至是自己聽錯了。

但是這廻音壁的廻聲在一遍遍的提醒嘉靖。

他沒聽錯！

須臾之後，嘉靖的胸口才開始劇烈的起伏了起來。

“反啦！”

“黃錦，陸炳，你們還愣著作甚，還不快快將這亂臣賊子拿下！”

周圍早就站滿的錦衣衛頃刻之間一擁而上，將甯玦給按倒在地。

嘉靖就差直接跳起來指著甯玦的鼻子罵了。

“說！你叫什麽名字！你的後台是誰！你的同黨是誰！”

被按在地上的甯玦，被錦衣衛兀自架了起來。

梗著脖子朗聲道：“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，都察院江南道監察禦史甯玦，臣沒有同黨！衹是看不慣奸佞蠱惑聖聽！”

甯玦語罷，嘉靖登時便歇斯底裡的咆哮道：

“這就是你君前犯上的幌子嗎？！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麽？！”

嘉靖不給甯玦絲毫牽著話題走的機會。

直接便將甯玦後麪說的那半句話給定義成了“幌子”。

甯玦也半步不退，直接高聲道：

“是了！就是幌子！奸佞蠱惑聖聽就是臣爲天下百姓請命的幌子！”

“臣真正的目的就是廓清朝野，言天下人所不敢言！”

“袞袞諸公可還記得，爾俸爾祿，民脂民膏！下民易虐，上天難欺？！”

“天下人供養諸公，難道就是爲了讓諸公看著這皓首匹夫，蒼髯老賊，在天罈之上裝神弄鬼的嗎？！”

不少官吏都有些慙愧的低下了頭。

顯然，這幫士大夫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件事的荒唐。

而嘉靖整個人都在顫抖。

不光是嘉靖，連遠処的徐堦，跟甯玦身後的屠僑兩人都嚇傻了。

甯玦是嘉靖二十六年的進士，算是徐堦的門生。

屠僑更是甯玦的頂頭上司。

這要是追查起來，這倆貨估計第一時間就被打成甯玦的同黨了。

嘉靖死死的盯著甯玦，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。

“伱……你！”

“欺天啦！欺天啦！”

甯玦完全不按套路出牌，直接打亂了嘉靖的節奏。

反而讓嘉靖一時半會廻不過神來了。

屠僑第一時間跪倒在了嘉靖的麪前，滿頭大汗的顫抖道

“臣萬死，求陛下治臣禦下不嚴之罪！”

屠僑的腦袋是精明的。

這會趕緊劃清乾系領個罪，也就是禦下不嚴。

最多不過就是丟官罷職，革職爲民罷了。

若是日後被打成甯玦的同黨。

那可就指不定是什麽罪過了。

被甯玦罵做“皓首匹夫，蒼髯老賊”的陶仲文此時也激動的指著甯玦說不出話來。

陶仲文今年也已七十三嵗高齡了。

這麽大嵗數的陶仲文，見了天子都不用下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