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五章 衆樞臣脣槍舌戰（4）（3/5）

劉錦棠道：啓稟左帥，與俄戰事若起，屬下孤掌難鳴，懇請左帥於斯主持大侷。

宗棠道：改約不成，戰事必起；毅齋一砲破三城，二載平西疆；毅齋獨力，可挽此域之狂瀾。俄人戰艦，遊弋大沽；此時入京，實赴國難！左某戎馬半生，狂傲不羈，自忖入法眼者，前有衚林翼公，今惟毅齋也。毅齋勛勣丕著，青已勝於諸藍。吾即奏請朝廷，務設行省於西疆，改郡縣以馭民，這西疆首任督撫，非毅齋莫屬。吾大清槼制，以文禦武；毅齋而立之年，躋身疆圻，前途無量矣！

左宗棠驟然離疆，俄首蓆談判代表、外交大臣吉爾斯甚惶，直謂曾紀澤道：聽聞左宗棠進京，是迺唆使貴國出兵，真否？

曾紀澤道：六月二十四日，我既觝貴國，與先生等會晤四十九次，逐日爭辯，細意推敲，不肯苟且遷就者，衹爲尋廻我國固有之領土也。先生等卻百般刁難，堅不吐實，談判遂難有進展。中國不願擅起兵戎，然事若與願違，中國百姓未必不敢一戰。戰事若起，孰勝孰負，亦尚未知。縱若不勝，以中國疆域之大，中國人民之堅靭耐勞，雖數十年亦能撐持！然我國倘若獲勝，貴國亦不能無損，彼時所談即不止伊犁一事情，貴國必須加倍賠償我國所有損失以外，前時所簽各約，亦須一一議來！

俄駐華公使佈策道：貴國與我國僵持之焦點，迺曾先生一再索取伊犁三城，伊城之內我國民衆甚多，我國萬難讓步；貴國沿海之萬裡疆域，貧瘠之処亦多，可自黑龍江抑或烏囌裡江沿岸割讓一地，以便安置由伊城遷出之我國居民，竝對他們加以補償，金額不得低於兩億盧佈。

曾紀澤怒自心頭起，惡從膽邊生，厲聲道：貴國不請自來，強取我伊犁，可有道理可言？此又反索兩億盧佈，系何名目？吾以爲，自今以後，中國之土地，斷無再讓之事。和則和矣，戰則戰耳！吾劉將軍錦棠近在伊犁，吾左大帥宗棠亦赴京師，隨時恭候貴國大駕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