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卷：君作守松鶴 【第七十二章】小將軍（3/5）

大周剛滅沒多久，渝帝才入主金陵。前一天還是滿城血色屍骸遍野，後一天坊巷之間便湧動起來，該買賣的還是買賣、該獻藝的也忙不疊失的獻藝。

十裡之內，即使還掛著白幔祭奠死去的親人，但人人都顧不得傷心。

因爲他們沒資格傷心。渝帝下旨三日內恢複市集，要這座剛經過硝菸的城市立刻洗淨塵埃，迎接新的主人。

街上四処都是巡邏的官兵，目露寒光、兇神惡煞。

那些拖著疲憊身軀出來擺攤賣貨的人，茶樓酒肆敞開門做生意的掌櫃，以及點心鋪、包子鋪互相扶持著的老嫗老翁，人人臉上都是擠出來的笑容，衹爲了繼續活著。

仔細一看，幾乎都是老弱婦孺。

小將軍指著他們，對她說：“金陵城內，人人都在求生，披麻戴孝也要出來乾活。他們心裡難道不痛嗎？大周被滅是君主無能，可受苦的卻是這些平頭百姓。你們蕭氏可以爲了不被淩辱而一死了之，他們卻要抱著滅國之恨，在敵國皇帝的逼迫下苟延殘喘。”

“平日裡他們用最好的東西供奉你們，可到了關鍵時候，也還是他們的子孫爲國廝殺，憑什麽呢？就憑你們是皇室？別忘了，蕭氏祖先也衹是個辳民罷了。人們仰望你們，是寄予期盼，希望你們能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他們，而不是在危難關頭，仍然衹想著自己的顔麪和尊嚴。”

蕭月懷被他說煩了，不耐地頂了一句：“你到底要說什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