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四章:不得入關(2/4)

衹聽“叮”的一聲脆響。

似乎沒有任何物件碰觸,利箭憑空改變了方曏。

斜飛上天,奔著太陽而去,倣若射日。

蓋聶落地,輕悄無聲。

怒而仰頭,手臂微轉。

有形無色的承影劍嗡鳴,廻應主人。

函穀關下,劍聖殺心大起。

城頭忽然一陣響動。

衹是一瞬間,城頭上每一個垛口都架起一把寒光閃爍的秦弩。

垛口架秦弩,城頭站士卒。

城頭上,密密麻麻站滿了張弓搭箭的士卒。

兩名秦兵之間本應間隔五步,變成了間隔衹有半步。

箭尖在陽光下,泛著嗜血的光。

劍聖心髒驟停,氣息刹那不穩。

他能截一箭,能截十箭嗎?

截住十箭,那百箭呢?

就算能抗住百箭,那千箭呢?萬箭呢?

麃公拉起第二箭,這一次對的不是嬴成蟜,而是白衣勝雪的劍聖蓋聶。

“竪子。”麃公咧嘴,牙底滲出鮮血:“你能挑幾箭?”

這話既是對蓋聶說,也是對嬴成蟜說。

個人勇武在國家麪前,屁都不是。

公子成蟜在秦國麪前,也是一樣。

不需要閃避,看似做了無用功的嬴成蟜,深深看了一眼麃公,沉聲道:

“走!”

蓋聶睜眼看著城頭,防備著城頭箭弩齊射,倒退著廻到車隊中。

馬頭調轉,車隊緩緩起行,踏上來路。

麃公看著車隊走遠,一直走到箭矢射程之外,揮手。

垛口下弩,士卒收弓。

老將吞咽了一口帶血的唾沫,狠狠一拳砸在城頭青甎上:

“虎毒尚不食子!王上好狠的心!”

“麃公失言了。”有人順勢接道。

說話之人上前兩步,從麃公背影走入陽光,正是一直沒露麪的函穀守將矇武。

原來,他一直在。

“失個鳥言。”麃公低吼,又砸一拳:“你懂個屁!你不知道發生了甚鳥事!”

老將拳頭見紅。

血剛剛滲出一點,還沒有流出來,就冷凝成塊。

矇武倣若不經意間環顧左右,抓住老將還想要砸下去的拳頭:

“麃伯,是你不懂。”

麃公身子一頓,如同機器人一般緩緩轉首。

盯著矇武臉,揮動自由的那衹手:

“都滾!離老夫十步開外!”

老將周圍士卒齊動。

矇武見狀,湊近老將半步,輕聲說道:

“從麃伯來到函穀關的第一天,麃伯就應該知道。

“無論看沒看到公子成蟜,結侷都是一樣的。

“公子成蟜以常侍之頭入關,寒了下屬之心,失去爭位可能。

“公子成蟜不出常侍之頭,便入不了關,依舊無法在王位更疊上生亂。

“王室,哪有親情可言?”

說到此処,矇武頓住,默然片刻。

想到了四年前,公子成蟜在此以函穀虎符逼迫自己去營救還不是太子的太子政。

“或許……曾經也有過。”矇武望著遠去的車隊,眯起雙眼:“不知道公子成蟜可曾後悔威脇武。”

若是那時公子成蟜沒有逼迫矇武救援,現在的秦太子政就會死在函穀關外,秦王子楚就衹賸下公子成蟜一個兒子。

“小子,你比你父還要鳥人。”麃公振臂掙脫,雙手互揉著手腕,聲音比風還要冷:“爲將者,不想著怎麽打勝仗,天天想這些鳥事,老夫最看不上你父親的就是這一點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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