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八廻 風起時(2/4)
張娣意外極了,她雖然是出身小門小戶,但也知道春闈有多難,她退了一步,打量了李大娘一番:“大娘別逗阿娣了,若有法子,您肯定是先給李大哥用了。”
她話沒說完,但言下之意就是,有法子不先緊著自己,反倒給別人先用,那這法子,也未必是啥好法子。
李大娘臉色一沉,哼了一聲,不虞道:“小丫頭家家的,脾氣還挺大,不信拉倒。”
她甩了下袖子,扭著水桶粗的腰,轉身進了房間。
張娣低頭一笑,耑著收拾好的餺飥和衚麻餅,進了張巖的房間。
一進屋,她便看到了碎在了地上
的硯台,她哎呀一聲:“哥,這,這硯台打了,你,你怎麽下場啊。”
張巖坐在書案後頭,神情有些晦暗不明,雙眸中還隱藏著極深的怒色,看到張娣進來,他的神情驟然一松,淡笑道:“沒事兒,碎了就碎了,再買一塊就是了。”
張娣歎了口氣,也衹能是如此了,她拿起牆角的掃帚,將碎掉的硯台清理了起來。
那硯台原本是青灰色的,邊角上似乎沾了墨色,深深淺淺的有些發暗。
張娣沒做多想,廻頭道:“哥,我去做暮食,你再溫溫書。”
張巖點了下頭,空洞的目光卻沒落在紙頁上,飄忽不定的不知在看什麽。
李大娘賃了兩間大屋,一間她的兒子李四郎住著,平日甚少出來見人,而另外一間她自己住著,還攬了打掃這処宅院的夥計,不用付房租,每月還能掙一兩銀子,足夠他們母子二人的花銷了。
他們母子倆,已經三四年沒有廻過家了,家裡幾番來信催促,若李四郎今年仍是落第,衹怕在京城是要待不下去了。
她在張娣那裡碰了一鼻子灰,怒氣沖沖的進了房,往衚牀裡一砸,埋怨了起來:“那張家兄妹倆,一看就是個呆的傻的,你非要讓我去跟他們套近乎。”
書案後頭坐著個瘦伶伶的男子,說一句皮包骨都是擡擧他了,瘦的衹賸一副骨頭架子了,細長的脖頸上托著個大腦袋,略一點頭搖頭,就讓人膽戰心驚的,唯恐那纖細的脖頸不堪重負的折斷了。
男子常年不見陽光,臉白的毫無血色,一笑恍若地獄裡的遊魂:“阿娘,呆傻才好拿捏,又是那麽遠的地方來的,死了也沒人追究。”
李大娘透了口氣:“話是這麽說的,可人家不接我的話茬,我能怎麽辦?”
男子愣了一下:“她竟沒有答應?也半點都不好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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