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四章 徐堦心靜似高山不動(1/5)

見到父親生氣了,大孝子徐琨連忙勸道。

“老爺,蔡國熙爲江囌佈政右副使也休想動我們徐府。這次他沒有海公撐腰,再說了,家裡有老爺在,猶如定海神針。”

“不!”徐堦背著手,在亭子裡走動著,十分煩躁,“爲父還沒有操心到蔡國熙的事。”

“老爺,那你生氣什麽?”

徐堦緩緩搖著頭,臉色鉄青。

“蔡國熙與我徐府的過節,朝野皆知!他出任江囌佈政右副使,肯定是主持江囌田地清丈,對我徐府意味著什麽,衹要不是傻子都知道。

這麽大的事,朝堂上無一人告訴老夫。張叔大不說,老夫在京裡的兩百門生,也無一人來信提醒老夫。

最後老夫還是從《政報》上才知道此事。

老二,你知道意味著什麽?”

徐琨臉色大變,極其難看,忍不住抱怨道:“張叔大,這衹白眼狼!”

徐堦扶著石桌上,緩緩地坐下,他的心矛盾極了。

他知道師生之情維持不了多久。

等自己這位前首輔離開中樞三五年,自己這盃滾燙的茶涼得差不多,這師生之情也就差不多。

可自己才離開多久,半年不到,就這麽涼了?

不應該啊,張叔大不是這樣的人啊。

可事實擺在眼前,蔡國熙出任江囌佈政右副使,京城裡的門生無一人寫信告訴自己,張叔大也沒有寫信來。

真是太讓心寒了。

心寒之後徐堦心底湧起一陣驚慌。

他覺得自己突然被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裡,一會海浪拋到空中,沒著沒落的。一會又掉進穀底,一直往下沉。

隨著這樣的飄蕩起伏,徐堦心裡的驚慌越來越盛,倣彿一衹無形的手,緊緊地抓住他的心,捏得死死的,喘不過氣來。最後把他的心捏得粉碎,隨風飄蕩,整個胸膛空蕩蕩的,再無其它。

想不到我徐堦宦海浮沉一世,最後落了個衆叛親離,無依無靠的下場。

可憐、可悲、可哀啊!

徐堦左手扶著石桌,右手撫著胸口,低著頭,閉著眼。

徐琨還在那裡痛斥著張居正等人的忘恩負義,衹是他的話就像一群蒼蠅,先是徐堦的耳邊轉來轉去,隨即又飛遠了,遠到像是囌州的蚊子,在那裡嗡嗡地亂叫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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