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口難填(2/4)

“此禦敵方略迺是韓經略親往綏遠,耗時一月、數番推勘之謀。”範知院走到圖下,用手橫放堡寨與穀口之間道“鉄鷂子人馬皆披冷鍛重甲,鉤索固身,雖死馬上不落。若能以牀子弩擊之,則馬倒人不得起,淤塞穀口,使其後隊柺子馬、步卒皆不得前。如此雖耗資帑萬貫計亦是捨小取大之良策。”

“咚~咚~咚~”晏樞密轉身度廻茶牀邊,用手指叩著茶案,蹙眉不語。

範知院不知晏樞密此狀是何用意,衹得候在身側。

堂中青銅獸爐的炭火小聲噼啪響著,淡淡青菸越過堂前公案上兵藉卷軸。

“晏大人,若不速撥軍需資帑,恐綏遠不保。”範知院等了片刻,忍不住開口道“綏遠若失,則鹽州與霛州糧道斷矣。”

“範大人可知今年軍需所耗幾何?”

“按上月賬冊所計,今年已支軍費六千萬貫。”範知院隨口答道,略一頓,又道“若以此計,餘下兩個月還需一千萬貫。”

“坐吧。”晏樞密拂了拂衣擺,示意範樞密坐下“範大人可知朝廷嵗入?”

“前月去三司辦那五千交引時有聽聞,朝廷嵗入八千九百萬貫。”範知院側身虛坐,將韓經略催要綏遠軍需的文書放於茶牀,又用手指轉了一個方曏,正對著晏樞密。

晏樞密眯著眼瞟了一下茶牀上的文書,雙手握著交椅扶手,緩緩問道“若依韓經略此計,算上築城花費、民夫、軍需糧草至於軍士軍餉,此番需撥付多少?”

“三萬貫。”範知院伸出三根手指壓在韓經略文書上“禁軍不足恃,綏遠有賊配軍八百,若得兩堡寨,衹消死士千人,親兵五百,牀子弩數具便能教李元昊寸步難進。”

“範大人好大的口氣,僅西北四路便耗嵗入六成,現如今李元昊一來便要錢三萬貫……”晏樞密撣了一下衣擺“若是每月多來得幾次,你教我禦前如何應對中書省和三司責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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