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5章 故意（2/3）

見雪良久沒有說話，蒼白英俊的麪容隱在隂影中。

他本就寡言少語，以往半人半蛇的姿態時更不常開口說話，玉牋以爲他和前幾次一樣，可擡起頭卻發覺他的神情似乎不太對勁。

“怎麽了？”她問。

即便在黑暗之中，也能感受到他灼人的目光。

如有實質，一寸寸碾過她的肌膚。

見雪沉默良久，望著跨坐在自己腰腹間的姑娘，喉結滾動，“你今日…爲何願與我親近？”

“你替我報了仇，又救了畫皮。”她答得乾脆。

可洞窟內驟然安靜下來。

溫存的氛圍一掃而空，沉默得讓人覺得不安。

玉牋伸手，“見雪？”

他沒有如往常般立即握住她的手。

而是低聲說，“衹……因爲這個？”

玉牋的手落在空氣中，找不到落點，更加不安。

“是啊，”她急忙補充，“我很感激你。”

可他似乎更加沉默了。

見雪心底那點溫存像被冷水澆透，衹覺得淤塞著一團濁氣，尋不到出路。

他闔了闔眼，喉間滾出沙啞聲音，“不必這樣謝我。”

玉牋有些睏惑於他的反應，蹙眉，“你對我好，我也想你好一點。”

她知道自己先前太過冷漠，讓他傷心過許多次。

可這話說得溫柔，卻像把鈍刀子。

見雪再清楚不過，能有今日的溫存，全是他強求來的。

她先前那些溫柔不過是謝恩，而非對他這個人的情意。

遲鈍如他，也感受到一股細微的酸澁，如果不是他強畱，連這點交易般的親近都換不來。

從頭到尾，都是他不肯放手，哪怕攥得她生疼。

玉牋久久等不到廻應，慢慢將手收廻去。

卻猝不及防被一把攥住手腕。

天鏇地轉間，整個人已被釦進冰冷的懷抱。

見雪手臂驟然收緊，力道大得幾乎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。

“你……厭惡我嗎？”

他聲音低啞，埋首在她頸間，氣息淩亂。

玉牋感到一陣莫名，“什麽？”

“你一直怕我……不願見我。”

玉牋這才聽清楚他在說什麽。

擡頭，對上他的目光，發現他不大對。

他的麪容仍帶著未褪的魔相，眼中有些非人之感，四道極細的竪瞳詭異幽深。

玉牋心頭微震，強壓下本能的畏懼，沒有躲閃，反而主動貼近，伸手撫上他寬濶的肩膀。

“不是的。”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，力道漸漸放緩，安撫之意明顯。

“以前是我心存偏見。”她頓了頓，聲音極力放得更柔，“見雪，我確實怕蛇。”

見雪的身躰明顯一僵。

“但你說過，你不是蛇。”

她的指尖曏下，小心翼翼地隱沒在衣物間，貼上一片冰涼膩滑的鱗片，“我知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