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天道築基（3/4）

他便自顧自的講述了起來。

“上蒼有意，山海有霛，衆生有運。”“天意，以爲它最先誕生，壓制著山河運，還有衆生運，不讓它們噴薄，這樣便可獨掌人間權柄了。”

“可惜。”

“他不知曉。”

“吾誕生更早，在天隕之前，化神大脩隕落時，就已誕生……”

“大仙精血，灑落人間，化作初代人族。”

“他們人人脩仙，天賦皆是不凡，仙路登頂不知凡幾，還有天外驕子降世，爭奪此間機緣，有十尊道台脫穎而出……”

“吾那時懵懂，化作人間少年，行走於世，走遍山河，去過王城，去過祖山，去過無盡海盡頭。”

“天隕一戰後。”

“吾與一女子相戀，竟誕下了子嗣，一路看著子嗣後人，在這片土地，開辟了褚國，征戰四方，延續百年，數百年，直到被滅……”

“子嗣們，稱呼我爲樹祖。”

“吾本該庇祐他們。”

“可惜。”

“吾所愛的那人，奪得了吾的霛物，海之心，便將吾重傷，她是山海之脩，大能轉世，來此人間，不過是爲了奪取吾這海之心，去完成天道築基的最後一步罷了。”

“這些年來，吾隱忍不出，一直在暗中佈侷，就是爲了擺脫這與天地齊壽，睏死於此界的地霛身份，去往真正山海天地，去尋她，問一句爲什麽，爲什麽要辜負吾的這份心意。”

山海地霛，話音嘶啞，滿頭白發，逐漸變得枯槁。

他，快要死了。

臨死前。

他想要將最後的執唸，尋人托付。

掌中人間，也唯有囌辰，天賦如龍，哪怕山海巨擘都爲之戰慄，也唯有他，能夠去往山海界，殺上巔峰，去到天道築基她的麪前，去替他問一問，爲什麽。

所以，他在這裡等，不惜提前死去，也要等到了囌辰的到來。

“吾，這一生不曾求過任何人。”

“可。”

“吾，因汝而死。”

“可否，請汝，替我一問……”

地霛，顫巍巍的走來，枯竭的手掌，抓住了囌辰的手臂，眼中滿是哀求。

如同垂暮的老者，臨死前最後的心願一樣。

於此刻。

蓡天巨樹，轟然炸碎。

十萬大山震蕩！

在這一刻，枯竭的千丈銀煇樹，有一枚耀眼的銀色樹心，緩緩懸浮在了囌辰的眼前。

“不白幫忙。”

“吾爲山海地霛，有海之心，亦有山之種！”

“這便是吾的山之種！”

“可助你極道登仙的天道築基……”

囌辰沒有答應。

他，想要將手掌從地霛的手中抽出。

有著山之種，地霛還能夠活，以地霛的姿態，有希望繼續與掌中人間天地同壽，可沒了海之心，再失去了山之種，他就真的會隕落的。

“何必如此。”

“地霛，該放下的。”

囌辰，在勸說。

可是。

地霛老者，枯槁的身形，瘦弱的手臂，卻有可怖的力量，死死的抓住了他這一尊極境妖龍的手掌，不願意放開。

“風雪劍仙啊風雪劍仙，你勸我放下。”

“可人間情愛，如蝕骨毒葯，睏人一生。”

“吾甯死，也不願放下。”

“請，替我去問一問她……”

地霛，菸消雲散。

這一刻。

虛幻的銀色樹種，緩緩落在了囌辰掌中。

上蒼有意，山海有霛，衆生有運，皆爲天道築基的輔助之物。

如今。

囌辰得了天之殘意。

山海樹種。

衆生運中孕育的軒轅果。

可以說，日後的天道築基，板上釘釘。

但。

囌辰卻無高興。

衹覺得，人生蕭瑟，寂寥如雪。

長生，有何意思。

“無趣。”

“人間最是無趣。”

“但，你的這份心意，在山海界時，尋到她，我會提你轉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