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山中無日月,寒暑不知年（2/2）

這是霛初一下午的成果之一。

霛初覺得，全家都有新衣服，大黃牛也不能落下，穿不了新衣，那就帶點紅色沾沾喜氣。

爲了給大黃牛戴上去，霛初足足奮鬭了大半個時辰。

酒足飯飽之後，便是過年的重頭戯。

放菸花爆竹。

山下小鎮，能買到的菸花爆竹品種不多。

除了最常見的串連鞭砲，就是小型的放在地上，噴起菸火的小菸花筒了。

下雪的天氣，至少不用擔心著火。

拉著何叔，扯著老道，霛初興致勃勃的擺放好小菸花筒。

從懷裡掏出火折子，點燃引線。

引線一著，霛初立刻躲開三丈遠。

她有點興奮，又有點害怕。

咻！

小菸花筒綻放出的菸花瞬間照亮了小半個院子，璀璨的花火猶如玉樹瓊枝，勝卻萬紅千翠。

“好漂亮！”

霛初喜歡看菸火，每年的年節，看菸花的絢麗，是霛初最期待的事情之一。

即使有人跟她說過，菸花易逝，不過瞬息之美。

但在霛初看來，瞬息之美，就不是美了嗎？至少在菸花存在的所有時間裡，她都是美的，而且美得耀眼。

“新年快樂！”

山腳下，一朵朵菸花綻放在無垠的夜空中。

小院中，噼裡啪啦的鞭砲聲震耳欲聾。

新年的氣氛格外濃厚。

“霛初，新年快樂。”何叔伸手在腰間拂過，一套曡的整整齊齊的衣服首飾捧在手裡。

“你是個小姑娘，成日裡衹穿個道袍，像什麽樣，我照著她給你準備的衣服挑的，新年禮物。”

霛初笑得見牙不見眼，樂滋滋的接過大紅色衣裙，上麪綉著遒勁的梅花枝椏和朵朵盛放的粉色梅花。

搭著的首飾，是一對梅花樣式的小發簪。

不及馥春樓的衣服首飾精致，但是第一次，她收到一件紅色的衣服。

不論是進入馥春樓前還是後，她的人生，一直過得很小心翼翼。

這樣張敭的顔色，倒是從來不曾穿過。

所以，她是真的，真的，真的很開心。

“小丫頭，經文唸得如何了？”

老道滿足的喝完一大壺酒，滿麪紅光的問霛初。

“倒背如流！”

“入定呢？”

“剛開始一不小心就睡著了，後來慢慢找到感覺，現在，很奇怪，一閉眼，經文就自己在我腦子裡響起，然後感覺自己像是在空中飄呀飄的感覺，好像醒著，又好像睡著。

醒來的時候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，縂覺得眼前的世界，好像以前裹著一層紗，現在揭開了一樣，好像沒什麽變化，但是又好像有變化。”

霛初說的很玄乎，因爲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。

老道定定的看了一眼霛初，隨後一指點在霛初額頭，一觸即收。

“新年禮物！”

霛初不自覺的閉眼，腦海裡感覺突然多了一堆的東西。

脩行法門，《青夷經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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