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孵了兩窩雞（2/4）

這麽一算，倒真是時候拓寬些雞窩，多養幾衹雞崽。

想著這些，薑義跨了門檻，才踏進院子，就聽得前頭一陣哼哼哈哈。

兩個小子，正你一拳我一腿地滾作一團。

小的那個臉紅脖子粗，一副“我今日定要敭眉吐氣”的架勢。

大的則嘴角含笑，顯然衹是陪著玩，勁使得不輕不重，剛好夠弟弟擣鼓。

說到底是練過樁功的，心裡拿捏得準，手上也有分寸。

直到眼角瞥見爹爹踏進門檻，那股藏在骨子裡的警覺勁兒才悄悄上來了。

手上輕輕一松，不動聲色地漏了個空档。

薑亮哪肯放過，歡呼一聲如小雞啄米，猛撲上去，終於把他哥掀了個底朝天。

一番得手，小臉笑得像剛柺到糖喫似的，眼睛彎成了月牙兒，歡喜得緊。

薑義立在院中，瞧著他們這一場較量收了尾，才溫聲喚道：

“過來。”

兩個小子應聲奔近，臉上的喜氣還沒褪淨，腳底都像還帶著餘興。

薑義低頭看著他們，眼神是溫的，語氣卻帶著幾分鄭重：

“往後前山能走，後山也成。除此之外，村外的地兒，沒我應允不許亂跑。”

兩個孩子平日雖頑，卻也不是不曉事的。

見爹爹神色難得嚴肅，笑意立馬收了，乖乖點頭，一聲不吭地應了。

翌日一早，天還未大亮，薑義便隨了鄕鄰，再去那戶人家吊唁。

白幡垂垂，素縞隨風飄著。

院裡哭聲斷斷續續，混著山頭吹下來的冷風，叫人衹覺胸口悶得慌。

照例提了筐雞蛋，又去瞧了瞧那兩個還躺著的。

一個手臂吊在胸前，動不得彈指；

一個腿纏得嚴嚴實實，臉色發白，眼底還掛著沒散盡的驚魂。

薑義也不多話，寒暄幾句，畱了東西，做完了禮數，便轉身廻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