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六章 到苦海繙覆此身（3/5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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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生死兄弟，老師同窗，街坊鄰居，親友鄕人……全部永淪。
那種悔恨與痛苦，時時刻刻都啃噬著他的心。
“爲什麽你沒有？”
在無盡的黑暗之中，有一張麪孔逐漸清晰。
那張本來俊美的臉蛋，被利器割得七零八碎，猙獰可怖。
但薑望仍然輕易地認出來，那是趙汝成。
“我……”
薑望伸出手，想要觸摸他，卻又不敢。
衹是囁嚅著，囁嚅著：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他沒有辦法解釋。
他找不到，也不能爲自己找任何借口。
這是他永遠的傷痛！
“爲什麽你沒有？”
在千千萬萬的聲音中，薑望仍然聽出來淩河的聲音。
他的聲音寬厚、沉穩，即使是在質問，也帶著包容，帶著親近。倣彿在說，小望，沒有關系，我不怪你。
恰恰是這種淩河一定會有的寬容，讓薑望一下子就崩潰了。
他跪倒在地，痛苦地抱著頭：“對不起……是我的愚蠢和幼稚，害了你們！”
黑暗之中，隱隱的幽影在竄動，在靠近，越來越近了……
薑望跪倒在黑暗的中心，被黑暗所包裹，好像也將要，融入這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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