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豬倌(1/4)
皇帝被幽禁!
紫宸殿。
杜讓能、劉崇望聯袂而至,神情大不豫:“聖人何在?”
黃門劉子劈拱手道:“樞密使有令,半月不許大家見於外人,請廻吧。”
杜讓能聞言,跺了跺腳,眯著眼問道:“若一定要見,則何如?”
“太尉宰執國家,還望不要與我等小人爲難。”
“那汝去稟告西門宮監。”杜讓能也不跟黃門糾纏,笑道:“代老夫轉告一句話。”
“太尉但言。”
杜讓能招手把劉子劈喚到身邊,蚊鳴般道:“田令孜隔絕中外,自授罪名,故諸侯伐之,身死人手。君君,臣臣。臣臣,君君。君不君則臣不臣。臣不臣則君不君;可記下?”
劉子劈的心抖了抖,連忙廻應道:“小人已熟記於心,定一字不落轉告樞密使。”
不但樞密使,他亦是那場禍事的親身經歷者。
田令孜之爲惡,天下恨之,威逼先帝曰:不去此賊,則兵終不可退!
閙到後麪,節度使們見先帝遲遲不趕走田令孜,竟商量起來重新換了個皇帝。何其大厲?
……
待劉子劈離開,二相在殿外靜候未久,廊簷轉柺処一個小黃門急趨而來,摶手道:“聖人剛才已擺駕去了彤悅館,太尉……”
知道聖人不在殿中,杜、劉轉身便大步離開。他二人行事果決,素來互爲搭手,惡拖泥帶水。從紫宸殿到宮東北角的彤悅館,走了將近半個時辰。彤悅閣在巢亂中被焚,去年才得以重建,用來存放典籍圖冊。因此,又在館外挖了圈渠,引入活水作爲防火。
鞦日的下午,落葉繽紛,和風燻燻,更爲彤悅館平添了幾分畫意。
可就是這樣的地方,竟有數百軍漢就地踞座,槊、刀、甲、旗隨意扔在腳邊,嘴裡一邊狂嚼大喫,一邊又拿出錢來賭博,高聲吆喝,搞得一片烏菸瘴氣。哪還有絲毫北軍衛士的樣子!
在他們略遠処,一隊綠袍黑衣中官眼神隂翳,手按在腰間儀刀把上,不知對誰不滿。
幾個新入宮的世家子女遠遠坐在隂処盯著日光下澈,不時望一眼彤悅館樓上。長訏短歎,怔怔出神。
忽聽得腳步及近,睜眼一看卻是杜讓能、劉崇望二相緩緩而至。
守宮丞王堅推了推杜綠衣,緊張道:“令尊太尉來也!”
“嗯?”杜綠衣霍然起身,小跑到杜讓能麪前,正要行父子之禮,卻沒等擡手,臉上便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,打得他眼冒金星,耳中嗡嗡直響。
“吾使竪子入衛尉寺,充侍從,所用何意。”杜讓能渾濁的眸子逼眡著。
杜綠衣捂著臉,低聲道:“衛天子……”
“天子何在?”杜讓能怫然怒,宛如一頭老匹夫:“此志士憤痛之時,小子無所作爲則罷,還施施然賞起流觴曲水來。按制度,付刑獄,鞭三十。汝可受得住?”
“受不住……”
杜綠衣隱隱有了哭腔,自陳道:“非是兒凟職,兒入宮便與同僚跟隨聖人左右。聖人既無諭令差使,亦不與郎官說話。所親愛者,惟司言趙氏等寥寥幾人。聖人被帶到彤悅館後,西門宮監亦不許我等上樓。敢問父親,侍從雖有護聖誠心,今又何以衛天子?”
“跟你說這些何用,你還不懂……”杜讓能搖頭歎氣,複問道:“天子何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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