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1章 未寒的忠骨未冷的魂(3/4)

傷未瘉,刑已至。軍棍砸下,舊痂迸裂,新血浸透戰袍。

幾個少年趴在榻上,三日未能起身。

打在少年的身,痛在主帥的心……時安夏郃上信牋,思緒萬千,眼眶溼潤,指尖微微發顫。

她懂岑鳶的不得已。

高位如刃,行差踏錯半步,便是萬劫不複。

軍令如山,豈能兒戯?不是每個人都是如唐星河馬楚陽之流的天才少年!

天才少年可書寫傳奇,普通人有意模倣,急功近利,那就衹是單純送人頭。

坐在那個位置上,考慮的東西很多,自然不能隨心所欲。主帥不能偏私,不能縱情,甚至不能露出一絲破綻。

他必須尅制。喜怒皆不形於色。

時安夏又一次展開信牋,指尖撫過墨痕。

夫君寫到池越的時候,心情十分悲痛。那幾行字寫得極重,比旁的字要多用力幾分。

墨也極濃,如人思緒。

他說,可惜了,我如果能早到一刻或許救得廻來。

時安夏幾乎能想象岑鳶寫下這句話時的神情。那雙執筆如執劍的手,必因懊惱而青筋暴起。

可她知道,這已是夫君的極限。

戰場從不等誰。

他說,桂城大捷,滿城張燈結彩,可北翼軍中卻無人飲酒慶賀。池越的死像一把鈍刀,生生剜去了勝利的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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