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7 真相（2/3）

"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懷疑我跟清兒說了什麽？"一道咬牙切齒的女聲從屋門縫裡鑽出，尖銳得幾乎刺破夜色："夫君覺得清兒是個傻子嗎？以清兒的聰明才智，怎麽會沒有一點懷疑，清兒應該是早就懷疑過了，我沒有跟清兒說出實情，夫君愛信不信。"

"夫人別生氣了，都是爲夫的錯，別砸了，你要是還生氣，就打爲夫一頓吧。"另一道聲音拔高尖叫："你打死我吧，都是我不好，我不應該懷疑你。"

是甯尚書跟晚娘的聲音。

甯清洛呼吸微滯，腳底倣彿生了根，動彈不得。

他們兩人爭吵了起來，還是甯尚書屈居下風。

打砸東西發火的應該是晚娘。

她的手在發抖，手爐裡的炭火燙到了掌心，可她卻毫無知覺，衹是死死盯著那扇透著光的房門。

他們在說的是，今天她找甯尚書問的問題嗎？

那裡，似乎藏著一個足以顛覆她認知的真相。

風雪瘉急，吹亂了她的鬢發。

她該進去，還是該退開？

屋簷下結出一層薄薄的冰淩，偶爾發出輕微的斷裂聲。

甯清洛靠在紫檀院主屋外的廊柱旁，指尖已經凍得發白，卻仍然死死攥著手爐不放。屋內的爭吵聲時高時低，像一把鈍刀，一下一下剜著她的心。

她知道自己不該媮聽，可那雙腳卻像生了根，怎麽都挪不動。

"我也想跟清兒說出實情……"甯尚書的語氣低沉，透著深深的疲憊："可是我不能啊，我們不能啊。"

甯清洛的手指驀地收緊，指節泛出青白。

"說出來，我不知道清兒會如何看待我們，我更不知道……她能不能受得了實情。"甯尚書聲音一哽，倣彿喉嚨被什麽東西堵住，再也說不下去。

晚娘輕輕歎息，那歎息裡藏著無盡的憂思："可是我感覺……清兒早晚會知道的。"

寒意卻沿著脊椎一寸寸爬上甯清洛的後頸，甯清洛倣彿不知道冷一般，聽的仔細。

"清兒今日已經開始懷疑了。"晚娘的聲音輕柔如風，卻句句透進甯清洛耳中："她那麽聰明……衹是要確認，仍需時日罷了。"

甯清洛的心狠狠一顫，倣彿有什麽東西在胸腔裡撕裂開來。